“我跟那个兰馨……什么都没发生。”这句话已经憋了整整三天,快马加鞭赶到安平来,如今终于在蒋青青的面前说出来,傅文清的语气难免有些激动。
蒋青青听了先是一愣,继而目光清亮地看着傅文清,“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傅文清的这句话抱了多大的期望,有多希望他说的这话是真的。
“你离开之后,我又去查了一下那兰馨,发现她根本就骗了我们。”
兰馨被送走之后,傅文清却越想越觉得憋屈,自己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迷迷糊糊地跟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想了很多,觉得这个兰馨实在是可恶,骗了所有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团团转,若不是青青堵着一口气,坚持要去查她,现在的这些事情只怕都被她给瞒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禁生出一种怀疑,当日自己喝得烂醉,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她的一张嘴在说,当天晚上自己醉成那样,难道还真的有精力去跟她……?
可自己醒来的时候,的确是在褥子上看到了落红……但是她那么善于说谎,那落红……其实也可以是假的,血是真的,可未必是她的血……毕竟自己当时是烂醉,她在旁边做些什么,自己都是不会知道的。
其实傅文清当时也是存了赌一把的心思。毕竟郑家那小子说,那兰馨还在傅府的时候,他们两个虽然走得近,他虽然是打算娶兰馨的,可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他给的理由也很合理,一方面是兰馨不愿意。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怕一旦被人发现,东窗事发,会连累他娘,毕竟他娘已经是府里管厨房的妈妈了,不仅月例银子高,而且还能拿寻常百姓家见都见不到的好吃的回家。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而兰馨被送到庄子上之后没几日,就跟那庄子上种田的小子上了床,那时她已不是完璧之身,这中间不过是隔了几日之后,还是当天晚上的确跟傅文清发生了些什么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傅文清是想赌一把,撞个运气,万一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自己和青青之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他就亲自去查问了一番,询问了兰馨身边的所有人,在那晚前后,兰馨是否有什么异常。
府里的人当然都很奇怪,兰馨不是要嫁了吗?还是老爷亲自做的主,怎么公子又问起兰馨的事情来?虽然满心的疑问,可既然是自家公子相问,他们也都是老老实实地答了。
可在傅府里并没有问出什么不寻常来。
傅文清不甘心,亲自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去问,这才问出了一些端倪。
在城外的庄子上,跟兰馨同住一屋的还有两个女子,她们也都是在庄子上呆了好几年的,一开始兰馨过来的时候,还想着跟她亲近亲近,结果发现兰馨根本瞧她们不起,这才冷淡了心思。
当傅文清问起她们兰馨刚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其中一个说了让傅文清心头一震的话,她说兰馨好像是受了伤,而且不想被她们给发现。
却原来兰馨搬过去之后,每天总是最晚去浴房里沐浴,而且是在浴房里把衣服都换好了才回来,更奇怪的是,早上的时候,她也是在浴房里换衣服。一开始她们还以为兰馨这是因为不屑于在她们面前换衣服所以才这样的,可结果发现并不是。
那天她们中的其中一人为了搞清楚兰馨究竟在浴房里干什么,特意起了一大早,等到兰馨进了浴房,她便悄悄地跟了进去,结果却看到兰馨正脱了衣服给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上药。
蒋青青听了之后,眉目一动,“难道那伤口是……她故意的?”
傅文清点了点头,他当时听了这话时候,也是跟蒋青青的反应一样,立刻想到了兰馨的腿上为什么会出现一道伤口的可能,而且她还不想让别的人看见,那就更可疑了。
“那人说,她亲眼看到兰馨的大腿上有一道伤口,看样子像是用刀子划的。”
还在上药,说明这伤口才刚没几日……也就是说……
看到蒋青青眼中激动的神色,傅文清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用刀子划伤了自己的大腿,用伤口处流下的血伪造了落红。我当时喝得烂醉,跟她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全是她一个人在胡说八道。”
见蒋青青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傅文清还以为她是不信,便立刻又道:“从庄子回去之后,我又立刻找了郑家小子来问,他的嘴虽然严,但我故意诈了他一下,他这才说了实话。其实在兰馨被送到城外庄子上之前,他就已经跟兰馨有了肌肤之亲,而兰馨怀了身孕,并且想要以此来讹诈于我,让她的孩子冠以傅姓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兰馨想让他帮忙想办法,让自己回到傅府,然后进到母亲的院子,这才跟他说了实话,而且还告诉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蒋青青点头,“怪不得,我就说她能顺利进到傅府,又走到母亲的院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她。却原来还是那个姓郑的。兰馨那么会花言巧语,而那个姓郑的估计也是想着,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傅家少爷的身份长大也不错,等到这孩子长大了,他再将实情说出来,做个现成的父亲,荣华富贵什么的,不就太容易了吗?”
“他跟我倒不是这么说的,他只道那兰馨威胁他,说是他如果不照办的,她就告诉旁人,是他强迫的她,这样一来,不管真假,我们傅府都不会再让他母亲在府里干活儿了。他只有无奈照办。”
蒋青青闻言冷哼一声,“他说的这些估计也是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