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胥想了想,还是带着康儿走了进去。
“舅舅,我们进客栈干嘛?”
“舅舅找一个人。”
“哦。是前天晚上闯进府里来的那个姐姐吗?”
裴风胥闻言笑着摸了摸康儿的脑袋,“不愧是你爹娘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这么聪明呢?”
客栈里的人见一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人牵着一个眉眼清秀的孩子走了进来,都是不由得被他们吸引了目光,下意识地就以为这两个是父子俩了。
而裴风胥牵着康儿的手,直接走到那掌柜的面前。
还不等他开口,那掌柜已经十分热情地询问道:“客官是要住店吗?”
“不是,我是想问一下,昨天早上有一个手执长剑的女子来住店,她眼下可还在客栈之中?”裴风胥想着她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回北於去了。
“客官跟那位姑娘认识?”
“认识,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说起这位姑娘,也是奇怪,昨天早上来住的店。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却又出去了,连晚饭都没吃,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这客栈掌柜的语气之中也难免有些担忧,一个小姑娘住进了自己的客栈,却一夜未归,虽说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懂武功的,可万一还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他这客栈也难免会受牵连。他这一早上都在为这件事担心的,没想到这么巧,就有那姑娘的朋友找上门来了。
裴风胥皱起眉头,“一夜未归?那她的行李呢?”
“还在房间里呢。”
行李还在,也就是说她没想要离开。可是一夜未归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都快晌午了,该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从客栈出来之后,裴风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康儿见状,抬头问裴风胥,“舅舅担心那个姐姐吗?”
裴风胥忽然顿下脚步低头看向康儿,“康儿,舅舅先送你回去好不好?舅舅眼下有件事要去办。”
“好。”
裴风胥带着康儿回到定安王府,并将这件事告诉了欢颜和谢安澜,“她到底是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孤身在外面呆了一夜,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儿。所以想出去找一找。”
谢安澜的神情也是严肃了起来,“你连她往哪个方向去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找?还是我去找官府的人帮你问一问吧。”
“那就多谢了。你去找官府的人,我去四处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得到。”
“好。”
两个人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一起出了定安王府的大门。
欢颜心里也是有些担心,昨天那位杜小姐在听了风胥的一番话之后,想必是伤了心,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结果,还真出了事儿。
谢安澜本来是想去京兆府报案,让他们帮着找一找,毕竟找人这种事情,京兆府的人还是很擅长的。
可那京兆府尹一听谢安澜是找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又听他描述了那女子的身高长相,立刻就道:“世子,您要找的女子,只怕眼下就在我们衙门之中。”
东城的城门外这一阵儿有些不太平,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伙儿山匪,很是嚣张,极其凶恶。光是这一个月已经有三个来京的商队被他们给劫了,而且他们不管劫财劫货,还杀人,手段极其残忍。
为了这件事,不止是京兆府衙们,就连巡防营、刑部,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还不止一例,若是他们再不能将这伙穷凶极恶的盗匪给解决了,那要被解决的只怕就是他们了。
不过这伙儿劫匪敢在天子脚下行事,不仅是有胆子,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敢这样铤而走险。
为了抓住这伙儿盗匪,他们特意安排了一个商队做诱饵,那商队故意表现得财大气粗,极其张扬。
结果那伙儿盗匪还真上当了,可是还没等埋伏在暗处的他们动手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子先蹿了出来,跟那伙儿盗匪打了起来。
看着情形,他们也赶紧冲了出去,跟那伙儿盗匪打在了一起。
那伙盗匪的确是凶悍,这一仗,不仅伤了许多兄弟,也死了不少。
而那个突然蹿出来的姑娘也受了重伤,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自然问不出她家住哪里。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将她暂时安置在县衙之中。
这京兆府尹正是头疼了,正好谢安澜就找上了门,说要找一个女子,听他这么一说,这京兆府尹想着奕世子要找的女子八成就是此时正在府衙里躺着的那个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