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闻言一愣,她今日被封了院子,一点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
现在看来,大老爷这次跟以往大不相同,应该是先去见了太夫人,才来见的她,也许连上官云鹤都已经见过了吧?
但事情就算是到了最后一步,她也决不能退缩!
不管怎么说,她身后还有叶家和几个儿女呢!
她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几分。
“大老爷也知道了这事儿?”大太太用帕子捂在了脸上,语带哽咽的说道:“妾身的心里也正想不明白这件事呢!鹤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让人把我的院子封了,也不让我去看看太夫人,我这心里正焦急着呢,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
“你竟然还腆脸说让我做主?”看着惺惺作态的叶氏,大老爷的胸膛里像一锅开水那么沸腾,心火冲头,太阳窝突突地跳。
大老爷这话,说的极重。
大太太何时被人说过“腆脸”一词?
大太太的脑子只觉“嗡”的一声响,就已经一片空白。
再见大老爷的神色不对,心里一慌,帕子也忘记再往脸上抹了,嘴里却继续说着想好的说辞:“鹤儿这样,要是让人知道了,可不就是不孝……”
大老爷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不知所踪的明玉和病床上的母亲,心里早已经认定叶氏就是那罪魁祸首,再看叶氏不但不知悔改,还这么倒打一耙,他气的拿起茶盅就用力的撇到了叶氏的脚下。
纷飞的碎瓷,吓的叶氏“啊”的惊叫出声,惊恐的看着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大老爷,色厉内荏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向来是秉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大老爷,伸手拽住了叶氏的衣领,冷冷的问道:“明玉哪去了?”
“明……明玉是谁?”叶氏看着大老爷狰狞的脸,用力的往后仰着头,手指也紧拉着他的手腕子,“你想干什么?你快给我松开!”
“你是不是已经她害死了?”大老爷想起那个跟陶瓷似的小女人,心里跟钝刀剜心似的疼痛。
“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叶氏是打定了主意,什么事情也不承认的,“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
“我看你才是得了那失心疯的人!”大老爷的刚刚止了血的手指节,又往外渗出了血水,但他却浑然不觉的,只盯着叶氏看:“我现在只问你,明玉哪去了?太夫人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叶氏的脸煞白,只拉着他的说,争辩道:“大老爷这是在哪里听了混帐话,竟然这样的污蔑我,这是要逼着我去跳河不成?”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大老爷再次的逼问道。
“我不说!”大太太见软的不好使,便也来了硬的。
她挺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大老爷,冷声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大老爷让我怎么说?明玉多少年前就得了急病死了,大老爷却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大老爷跟她还有什么特殊的情分不成?再者说了,那太夫人天天呆在云浅斋,吃喝均由李嬷嬷打点,而我却轻易不出玉蘅院的大门,她老人家怎么中的毒,我又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