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婷握住叶老爷子的手，咳嗽了几声：“爸，我这辈子做过太多混事，下辈子的话还让我做您的女儿吧，我一定好好听话，把这辈子没有尽到的孝道全部都给您。”
“你别这么说，我只想问你，你开心吗？”
叶婷闭了闭眼睛，感觉胃部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她慢慢舒了一口气，“我开心，和陆斌在一起虽然没有享过什么福气，但是他对我是极好的。现在孩子这么大了，我去见他也心安理得。”
叶老爷子垂眸不再说话，虽然说父女情分很早以前就消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听到这样的话怎么能不难过。他伸手拍拍叶婷的手背，沉沉的叹气。
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了，清醒了一个多小时，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可是这会儿感觉眼睛越来越睁不开，眼皮越来越重，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年幼的两个孩子，还是厚着脸皮请求叶老爷子：“爸，我没什么遗憾了，可是我的两个孩子都还小。尤其是齐灵，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苦，我怕我走了之后没人能再护着她。爸，您就看在她也是您的孙女儿的份上，帮我多加照拂。”
病房外的人都有些心急，叶清欢靠在顾京煜的肩上沉默不语。
“是不是有些累？”
顾京煜低声问她，叶清欢摇头，“我还好，倒是你。”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在说什么，过了十几分钟后，叶老爷子从里面出来，脸上的沉痛确实无法掩盖。他已经活到这个年龄，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可是依旧承受不住失去女儿的痛。
陆齐灵见到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踉跄着跑进去，只见叶婷安详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痛苦。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颚骨突出，直到这个时候，陆齐灵才发觉她的妈妈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
跪在床前，紧紧地握住叶婷的手崩溃哭出声。
丧事办得很低调，基本上没来什么人，只来了几家关系亲密些的人。叶清欢站在碑前，忽然想到了几个月前顾老爷子去世的场景，一时间她身边的人都在离开她。
宋筱还没有休养够一个月，再加上这是白事也没什么好来的，叶清欢就让她在家里面跟月嫂一起照看孩子。蒋帆来之后感觉憔悴不少，整个人脸都瘦了一大圈。他一直四处张望，叶清欢想恐怕是在找宋筱吧，心里面暗暗叹口气。
她不想去看蒋帆那样落寞的脸色，转身去看许家的人。
许思航没有来，许思朗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来的，顾京煜给她介绍说是许思琦。
叶清欢倒是第一次见这个人，英气勃勃，让人一眼就产生好感。简单的丧事过后，许思琦念叨着向去顾家看两个孩子，许思朗也没有阻止，道别后他先回去一步。
“你哥哥不和你一起走？”叶清欢在车上问车后座的许思琦。
许思琦看着手机，听到她说话后才抬头，“方妩今天感冒了，在学校上课呢，刚刚请假了我哥去接去了。”
听到方妩这个人叶清欢又点昨舌，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坚持在舆论的声音下扛这么长时间，可能也是真爱了。她又想到许思琦另外一个哥哥，这种情况下来的人一般都应该是许思航，但是今天谁知道会是许思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