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不要,几张样式,我倒是描的出来,可多多益善是多少?以你荣宝斋的规模来看,没有三五十张都打不住吧?”
很明显现在是陶冶有求于她,这样的好时机不说千载难求,起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她当然要好好地谈谈价钱,把自己的智慧结晶给高价卖出去了。
毕竟……她本职又不是美术或者是设计,知道的那些发簪或者说是首饰样式都是以往喜好时记下来的,基本上算是卖一件少一件,必须高效地利用,好为自己赞些银钱,他日想做什么,手头也能宽裕些。
陶冶赔笑:“姑娘大才,还望姑娘能慷慨相助。”
容妍看了陶冶许久,喟叹一声,似乎很是无奈地转过身,提笔重新画了几张样式。
陶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次容妍一共画了七张,每一张都是不同样式的首饰——容妍此次画了一对耳坠子、一条项链、一双手镯并上两只戒指。待到画完后,容妍微微地扬起了唇角,得意地望向陶冶。
陶冶看着容妍笔下的样式,眼睛越来越亮。
将材质等注意事项标好后,容妍搁了笔,转身对着陶冶道:“少东家愿意为我破例,是我欠了少东家的人情。少东家要样式,那我便还你样式,也算是,报了少东家的人情了吧。”
陶冶拿起纸张细细查看,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纸张,似乎感激又似是无奈地望着容妍,道:“姑娘下笔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是,在下觉得,姑娘绝不仅仅是只知晓这几张样式,对么?”
容妍很是无奈地抬头,对着陶冶道:“难道你荣宝斋都没有属于自己的画师么?难道没有么!”
她总共才记得多少?一下子全卖出去了,以后她去喝西北风么?!
陶冶面露尴尬,道:“有是有,不过……”说着陶冶苦笑了起来,“去年正是三年一届的科举,在下府中养的画师,半数都去科举了,一时之间精神不能周至,所以才……”
容妍坐了下去,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喝完后很是豪迈地开口:“天色不早了,我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反正现在是陶冶有求于她,她身处卖方市场,完全不慌。
况且……自己见到的,起码也是某某牌子的设计师苦心孤诣、思考良久的结果,怎么也不会被几位画师完全超过了吧?
所以……当然是要傲娇啊!毕竟心理战还是很有用的。
陶冶也知自己留不住容妍,于是开口询问:“不知在下可有幸知晓姑娘芳名?”
容妍身形一顿,扭过头来看着陶冶,道:“少东家,我敬您是位正人君子,谢您替我定制发簪,可女子闺名,又岂是能够轻易告人的?”
“在下……”陶冶嗫嚅,似乎自知失礼,白皙的面容涨的通红,片刻后才躬身拱手道:“三日后、三日后,还请姑娘来荣宝斋来取簪子——为表诚心,这簪子,在下分文不取,权当是送给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