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骢对于幼年时期的朴秀暄,还是有些印象的。小时候的女孩儿像个天不怕地不怕被惯坏的公主。
总是仰着头噘着嘴,对谁都是高高在上爱答不理的样子。那时的严骢还在念高中和朴秀暄也就见过一次面,相处也很普通。
只记得都是一大帮子佣人围着那个小姑娘转,严骢就窝在自己的阳台翻书晒太阳,偶尔看楼下佣人们追赶着花园里奔跑嬉笑的小姑娘。
她就像一个坏心眼的公主,玩弄支配着那些苟且在社会底层的奴隶。
严骢对此完全无感。他不同情也不鄙夷,就像看着一出实施播放的无聊宫廷剧。
而严骢那时候的行为,完全折射出了他那时的性格。
但高中时代的严骢在学校里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普通高中生。对于多数人来说,那时候的严骢……唐懿与其说是平凡无奇,不去说是完全不起眼的小透明。
成绩在年级中上游徘徊,穿着廉价的衣裤,刘海长得几乎盖住了眼睛。戴着一副无边框的薄薄镜片的眼镜,总是埋着头。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功课复习预习,独自骑很远的单车,回到远离喧闹市区的当时的家里。
就连别人偶尔请教他题目,他都不曾抬头来看看是谁问的。
他往往是答得上来就写一两套解题思路出来,直接推给问题的人。答不上来,就摇摇头。
那个时候的唐懿,绝对不是被诸多家长夸赞的别人家孩子的类型。
默默无闻不惹人注目就是严骢那个时候的生活。
就连在这幢磅礴富丽的豪华宅院里,他都那么不引人关注。
严骢现在回想起来,对那些平淡的日子没有一丝缅怀。
其实生活,不是只要简单就能快乐。
是因为遇到一个特别的人,就算跟她做平凡的事,过平淡简单的日子,也能快乐。
严骢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在高中彻底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
满天的红霞追赶着万物的阴影,而那双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开了严骢前半生高光时刻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