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病房里又只剩沉默的两人。
因为瘀血,扎针的手不得不换成另一只。余卿卿侧身拥着被子躺下,背对严骢。
房间里静极了,无声得觉不出这里面还有僵持的两个人。
严骢现在像一个犯错的学生,规规矩矩站在余卿卿的床边,忐忑地等待惩罚。老师不开口,他绝不敢以下犯上。
余卿卿想了很多,都是没有答案的胡思乱想。她知道所有答案都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可她想不出该从何问起。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都是随着他的出现而来。她一时接受无能,需要时间思考。
时间在这间无声的匣子里似乎静止,等余卿卿的肚子不争气地捣蛋时,才发觉光阴已流逝。
今天就没正经吃上一口东西,三点刚过,余卿卿实在饿得难受。
遇到再难解决的问题,都不能把自己饿死,这是余卿卿的信条。吃饱了才有动力干活。
“我饿了。”
无论如何严骢也想不到,余卿卿现在跟他开口讲的第一句话,会是喊饿。
他以为她要么再也不理他。他以为或许她还能跟他说句话,让他走,让他不要再出现。他以为……他以为……
严骢错愕地在床边踟蹰了一下,转眼看见敞开的保温桶,和旁边放的小半碗汤。突然有个模糊的画面闪过眼前。
“本来吃得好好的,你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人撂倒。现在饭菜都凉了,赔吧。”
病床上的女人依然背对着严骢,语气是满满的埋怨,却出奇的放松自在。一点都没有怕他应有的样子。
严骢脑子像过电般有一丝恍惚,而后怔怔地反应过来,冲动冲昏了他的脑袋,误会眼前看到的。
明白过来的男人,心里扎进的那根刺拔了出来。而余卿卿的态度,让警报解除,严骢的唇角无意识翘起。“你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