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紧张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听筒里依然没有回音,让她更慌乱。
她他怕窦楠知道她的新恋情,也不怕他明白她对他没有爱情。她只是承受不了他示弱求饶的样子。即使不爱,她依然心软。
她清楚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宽容。她有了严骢,应该跟窦楠一刀两断,生死不见。可他泪流满面的脸,让她不忍心。
理智和情感互不相让,全力厮杀。
门把转动的声响像是加了特效,又慢又磨人,仿佛即将打开的不是病房门,而是潘多拉魔盒。
皮鞋声“哒哒哒”有规律地传来,似踩在了余卿卿的耳膜上。她紧绷得已无法动弹。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如此恐惧窦楠的出现。
余卿卿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防线一度崩溃。明明可以一刀结果了她,却偏偏要钝刀子剌肉,反复折磨她的感觉,让她分分钟溃败。
行了行了,她懂了。只要窦楠进来,她一定马不停蹄告诉他她已经名花有主,让他别痴心妄想。
行了吧?!进来吧?!还在等什么?!折磨她取乐?!
余卿卿崩溃地在心里叫喊,眼睛发涩地湿润。
她真的好想立马告诉电话里的男人,让他快带她走。她不想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她不想自己看上去像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碧池。
严骢电话出现在余卿卿眼前时,她松懈得哭了出来。紧绷压抑后松弛的情绪加上病体的神经脆弱,余卿卿控制不住的眼泪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