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淡淡说道:“昔日秦韩战于浊泽,谋士陈轸领楚国假意施救于韩,使韩国不助秦攻楚,招致大祸,看来有人欲行当年陈轸之事。”
韩非闻言心中略感几分无奈,这是对韩国弱小的无奈,但脸色不变道:“当年韩国误信楚国的示好,如今韩国以诚相待,天泽的计谋怎会得逞?”
“呵呵!”李斯淡笑一声,反问道:“若韩国做到了以诚相待,我又怎会站在这里,作为对手,与师兄重逢呢?”
“还记得当初,你我分别时说过的话吗?”韩非忽然说道。
李斯眼中精光闪过,道:“不能因为顾虑同门,而手下留情。”
城北别院,书房内。
姜珝目光顺着窗户看了看日头,淡淡说道:“这个时间,李斯应该已经上朝觐见韩王了吧!”
玄翦、王虎、王哲三人站在姜珝桌案前,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王虎上前道:“正是。此次韩国虽有辩解的借口,但秦国强大,又一向蛮横无理,若秦国执意追究韩国保护不利之罪,想必韩国这一次要大出血了。”
姜珝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可惜这一次秦国的使者是李斯,李斯虽不会顾及与韩非的同门之宜,但却不会不讲道理。因为对李斯来说,若不能在道理上压过韩非,其实便算是输了。”
“更何况”
玄翦面露疑惑,问道:“侯爷,难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若天行九歌的剧情没有发生变动,那么想必此时秦王嬴政已经到了韩国,而吕不韦派出的杀手也已经随其而至。
嬴政平生最崇拜的人就是商鞅,正因为商鞅的变法,才使得弱小的秦国变的强大。
也正因如此,在诸子百家中,嬴政最为推崇法家的学说。
秦法之所以如此严苛,正是因为嬴政太过推崇法,而不讲究人情。
我们常说,法理不外乎人情,很多时候,在法律宣判时,甚至还要考虑人情的因素,从而从轻发落。
但秦国的法不但严厉,更讲究连坐,一人犯法,若邻居不举报,都要受到株连。
秦国的法如何,这里暂且不提。
且说韩非,韩非虽师从儒家荀子,但学的是法家的学问,号称集法家之大成。
韩非在师从荀子时所著之书籍,嬴政都一一拜读过,嬴政几乎是韩非最忠实的书迷。
所以哪怕如今嬴政与吕不韦、嫪毐决战在即,他也依旧抽出时间来韩国一趟,就为了见一见韩非这位偶像。
因为韩非与嬴政之间的这种关系,韩国或许会免于此劫,但韩非却必然要随嬴政返回秦国。
嬴政的性格无疑是霸道的,他有多欣赏韩非的才华,得到韩非的心就有多强烈。
甚至为此不惜开战。
“城里最近有什么新情报吗?”姜珝问道。
王哲闻言上前汇报道:“正准备向侯爷禀报,近日,城里的确来了一群行踪神秘的外邦人,他们在秦国使臣前后进城,但又不像是同行人。”
“果然来了!”姜珝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