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铁戒尺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桃红掉头就跑。
黑脸先生虽然不齿她们的行为,但自己的戒尺是专门惩治不好好念书的学生的,可不是用来打不要脸的婊子的,他当即便呵斥了一声,一把又将戒尺从杨成孝手里抢了回来。
这一闹不要紧,百姓们都不愿意了,纷纷指责起杨成孝和云德来。
人家姑娘虽然是青楼女子,但句句说得有理有据。倒是杨成孝和云德,一个心虚得不敢抬头,一个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有问题。怎么现在反而还来打人家姑娘?难道三省学堂的学生都是这般德行?
被众人指责得抬不起头来,连学堂的几位老先生脸上也火辣辣的了。
桃红和绿柳哭得梨花带雨,抹着眼泪道:“好,我们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你们看不上我们,我们也不再纠缠你们了,只要你们把昨晚上欠下的银子还了,我们姐妹肯定立马就走!”
银子?他们怎么还欠下银子了?
“不可能!该给的钱都给了,怎么还欠了银子?你们这群见钱眼开的贱人,就是来坑本公子钱的!”杨成孝脱口而出。
直到说完了,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漏了什么。
桃红立即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我说什么来着?相公,你昨晚上就是跟我在一起的,你终于承认了!”
黑脸先生气急败坏,举着戒尺就在杨成孝身上拍了一下,骂道:“混账东西!三省学堂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先生,先生,我没有,我没有,我刚刚,刚刚只是说错了,说错了!”
杨成孝这下是真的吓坏了,若是这件事被爹娘知道了,就算他有九条命也难逃一劫了。
“云德,云德!你快说啊,昨晚上咱们是不是都在房中睡觉?云德,云德!”
杨成孝想到了云德,想要让他帮自己澄清,只是当他回头找云德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吭地准备逃走了。
怒火顿时猛窜上头,他追上云德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往哪儿跑?要不是你害我,我怎么可能会进那种地方!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云德当然不认这罪名,一边挣扎一边喊:“你自己去了青楼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哈哈,好,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杨成孝拽着云德的衣衫拖到了几位老先生面前,一把将他扔到了地上:“先生,昨晚偷偷溜出去的不仅是我,还有云德,还有学堂里的另外两人!要死就一起死,谁都别想让我背黑锅!”
那两个被杨成孝指证的学生早就吓得双腿瘫软了,此时更是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讨饶一边扇自己的脸。
但即便如此,他们四人在三省学堂也是待不下去了。
百姓们的谩骂嘲笑指责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带头的老先生迫于压力,只能将杨成孝四人逐出学堂。
任凭几人如何求情如何悔过,他都没有心软半分。
望着三省学堂高高大大的牌匾,老先生摇头叹息,这么多年的名声啊,居然就此毁于一旦,可惜了,可惜了!
老先生们带着学生回了学堂,连云礼和云贤两人也没再管云德。云德被逐出学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们可不能为了他舍弃了自己的前程。
“先生,先生,求求你们饶了我这次吧!先生!”
杨成孝云德几人跪在地上砰砰地磕着头,被逐出三省学堂是多么丢脸的事,良河县的学堂定然没有哪个再敢收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