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不一会儿就挖了好几个春笋,等会儿回去做个春笋炒肉和春笋蘑菇汤。
正背着小筐子往回走,小云馨突然耳朵一动拉住了姐姐的手:“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啊?”
声音?
云舒凝神去听,可即便她在风吟的训练下五感敏锐度有了飞速提高,却依然听不到有什么声音。
正要问云馨是不是听错了,小姑娘已经撒丫子跑进了一侧的灌木丛里,而后传来她惊喜的叫声:“姐!快来!快来!是阿野!”
阿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了,久到云舒都以为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快步跟过去,果然见到地上躺着一只漂亮的野鸡,那个头儿和花色,跟曾经救了云舒一家的野鸡阿野简直是一模一样。
“姐,它的腿被网子缠住了,咱们救救它吧!”
小云馨已经动手去拉扯缠住野鸡的网子了,那野鸡不知是挣扎得太累了还是真的能听懂她们的对话,居然就那么乖乖地躺着不动,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小云馨的手。
云舒也放下了筐子,将柴刀拿了出来:“这不是一般的网子,是渔网,应该是以前有人将渔网丢到了这边,正好被它给踩到了。”
有了柴刀果然不一样,渔网很快就被云舒割开,野鸡也得了自由。
它扑棱了两下翅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小眼睛瞧瞧云舒又瞧瞧云馨,突然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小云馨更激动了:“阿野!阿野!它连叫声都跟阿野一样!姐,咱们把它带回家吧好不好?”
阿野已经死了,死在水匪的刀下了,是为了救她才死的。当初云舒和小云馨还亲自将它埋到了后山上,这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可现在居然遇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野鸡,云舒见过的野鸡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野鸡都是一样的,但这只野鸡被她们救了,被救之后不仅不离开反而还留下来向她们高声大叫,或许,这真的就是缘分吧!
耸耸肩,云舒将背篓里挖到的那几个春笋倒了出来,然后将野鸡抱了进去,这野鸡不但不闹,反而很听话地左右张望,似乎对自己的座驾十分满意。
小云馨拍着手嘻嘻笑:“这野鸡真是有趣,姐,我们还给它取名字叫阿野吧好不好?等它回了家里,咱们家那些鸡啊鸭啊的,就有了领头人,肯定不会再到处拉屎了。”
咳咳,原来你让这野鸡回去就是为了带领鸡鸭们乖乖“上茅厕”的?
将外衣脱下来包住地上的春笋,然后挂在了身前,云舒又将小背篓背到了身上,顿时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了:“嗯,这野鸡还挺肥的,等下回去了可以跟春笋炖成一锅,肯定特别好吃!”
啊?!
咯!
小云馨和野鸡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云舒忍不住笑开了花,差点儿把背上的篓子给扔到地上去。
小云馨的篓子里也放了几个小个儿的春笋,本来她还觉得沉得很,现在有了阿野的陪伴,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了。
姐妹俩儿快步回到家中,小云馨一进门就忙不迭地招呼爹娘过来看阿野了。云舒好笑地将春笋倒进了盆子里,拿了个小刀和小板凳,一边看云馨跟阿野玩耍一边清理这些春笋。
清理春笋没什么有趣的,倒是看云馨跟阿野玩耍很是有趣。
回家的时候这野鸡老实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一进门就原形毕露了。家中养了不少母鸡,不过也有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每天早上准时打鸣,俨然已经成了云舒在这里的定时闹钟。
平日这大公鸡就是家中鸡鸭群里的一霸,每只母鸡都是它的“妃子”,而且还是个处处留情的渣男,吃干抹净就嗖嗖地跑去找另外一只母鸡了,真是妥妥地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鸡”的主儿。
院子里每天都要上演多只母鸡为了它吃醋打架的戏码,而那些鸭子也没能幸免于难,吃食时它要过来吃第一口,睡觉时还要过来溜达一圈儿,扰得鸭圈里吵闹得不得了。
小云馨早就对这只处处留情还处处招惹是非的大公鸡不瞒了,可又实在是舍不得把它给吃掉,毕竟那也是一条性命嘛!
直到今日阿野的出现,终于让这只讨人嫌的大公鸡有了对手。
大公鸡咯咯咯地围着阿野转了一圈,脑袋还往母鸡群里扭了扭,云舒猜测,它估计是在说:“小子!这些母的都是我的!你给我离她们远点儿!”
阿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公鸡又咯咯咯地转了一圈,尖尖的嘴还挑衅似的往阿野身上啄了啄,阿野依然没动。
一声“怂蛋”正要脱口而出,云舒就见野鸡猛地张开翅膀,一嘴啄到了大公鸡的眼睛上,那速度,那准确度,若不是亲眼看到云舒都不相信是真的!
大公鸡哪能受得了这个气?痛苦又气愤地叫着,扑棱着翅膀便朝着阿野还击回去。
战况很激烈,但持续时间很短,大公鸡两只眼睛都血淋淋的,漂亮的鸡毛掉得满地都是,像喝多了似的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
反观阿野依然还是那么帅气那么漂亮,它伸长了脖子拉长了声音咯咯咯地叫了三声,似乎在向所有的鸡鸭宣告自己的主权。
不过这都不是最好看的,最好看的应该是那群母鸡,自己的“丈夫”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给欺负了,她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