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
徐幼宁一大早便起来收拾妆容,准备成亲的事情,已经饿了许久。
浮月刚刚才从厨房端了一碟梅花酥和参茶过来。
徐幼宁屏退了其余下人后,十分不满的开始训斥浮月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想饿死我么?”
浮月往外看了一看,连忙关上房门,压低了嗓音道:“姑娘!奴婢刚才是瞧见了一件大事儿,这才回来晚了的!”
“大事儿?呵!他顾府现在就是我这个当家主母最大,你上哪儿瞧人家的大事儿?”
徐幼宁一边冷哼,一边拿着梅花酥吃着。
“哎呀,是真的啊!姑娘!”浮月赶忙道:“奴婢方才看到高姑娘和顾三姑娘在一处不知说了什么,高姑娘突然就推了顾三姑娘一把,两人都掉到水里头去了!”
“噗噗!咳咳!咳咳!”
徐幼宁嘴里的梅花酥一下子呛了喉咙,噗噗的把梅花酥吐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
“可不是么?”浮月还没说完,“奴婢还瞧见……六皇子殿下也过去了呢!
瞧着便像是要去救人的模样!”
方才喜宴的时候,六皇子秦沐之和高迎秋前来,浮月跟着行礼时,是听见人家称呼他们的。
她本就是个机灵聪敏的丫头,知道姑娘嫁给顾琤,都是拜顾宝笙所赐,自然是要跟着主子好生对付对付顾宝笙了。
眼下顾宝笙已经跟广平王世子楚洵定了亲,却另一头又跟自己的姐夫六皇子不清不楚的。
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顾宝笙水性杨花的恶名是一定坐实了,会传得老远的!
到时候莫说嫁楚洵,就是嫁给破落商户,人家也会嫌弃她丢人的吧?
除了去尼姑庵吃糠咽菜一辈子,外加把嫁妆都留给自己这个当家主母,顾宝笙还能有别的下场吗?
徐幼宁一想到那个场面,便忍不住高兴的翘了唇角。
“浮月,那你还等着做什么?”徐幼宁催促道:“你还不快把那些宾客都叫过去看热闹?
若是他们走了,谁还知道顾宝笙不要脸的风流事儿啊!”
顾宝笙是怎么让她在春满园颜面尽扫的,她今日便要全部还回来!
“姑娘,这事儿您可不能着急!咱们得从长计议啊!”浮月一想到自家姑娘当时就是因为着急才上了顾宝笙的当,只恨得牙根痒痒。
上了一次当已经够了,今天,无论如何,她也得把自家姑娘给劝住了。
“怎么不着急?若是人救走了,过去看也是扑空,有什么用?”
浮月脑子飞快一转,忙笑道:“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您如今还是新媳妇,才嫁到婆家,小姑子的事情,您自然是不好插手的。
可若是姑爷来办这事儿,不就合情合理,人家也不会怀疑您别有用心了啊!”
徐幼宁在顾府活得好,她才能过得好,浮月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生扶持自家姑娘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徐幼宁想了想,便依照浮月的意思,把顾琤叫了过来。
*
今日的顾琤一身大红衣袍,胸前还有个扎得紧实漂亮的火红绣球花。
他原本便面容风流俊美,喜庆鲜艳的红衣更衬得他唇红齿白,鲜衣怒马。
顾琤今日学乖巧了,上次他是因为酒后乱性,唐突了佳人。
所以,即便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也打定了主意,只喝与徐幼宁的交杯酒,其余的酒水,一律是滴酒不沾!
倒是徐幼宁见他滴酒未沾,有些不大高兴。
顾琤喝醉了,她待会儿的洞房花烛夜想怎么糊弄过去便糊弄过去了。
可清醒着,徐幼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往浮月那儿使了个眼色。
浮月会意,摸了摸袖口。
只要有那迷药,一切都没事儿。
顾琤一进门便含笑的看着徐幼宁,目光温柔安宁,只恨不得和她天长地久。
“幼宁,你叫我过来,是不是因为辛苦一天,肚子饿了啊?”
顾琤推着轮椅过来,一脸关心道:“我听府里的老人家说,成亲最是累媳妇了。从早到晚都不能喝水吃饭的。
不过你放心,我一早就让人炖了燕窝粥,弄了些开胃小菜,还有你喜欢吃的梅花酥和参茶过来。
这会儿已经弄好了,也端过来了,你赶紧吃点儿吧。”
身后的听风扫雪,一人提着一大个食盒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