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头不算猛,风也很清爽,但此刻时凌一却有些无奈了。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包围过,但对方不是要她的命,而是因为好奇。
时凌一一身淡灰色的衣裳,看起来很朴素,跟令府的管家侍从都是一样的装束。
但无奈时凌一生得好,哪怕是再怎么不起眼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她一身男装打扮,头发也束起,哪怕脸色稍显苍白,但更显得眉眼精致,站在几名侍从中间简直都能发出光来。
“原来是大人救了你,那跟我们也一样,当初是大人从死人堆里把我救起来,否则我都没命了。”
时凌一刚将令朝漠救了自己的事说了,其他人的议论更热烈了,言语间对令朝漠更加感激。
敢情,这些人还都是令朝漠救回来的。
真看不出来,那男人竟然是那样的人。
短短半天功夫,时凌一就跟令府的人混熟了,也知道自己想要的讯息。
而此刻,令朝漠已经去了摄政王府复命。
摄政王花临渊,今年二十九,虽然年轻,但已经没人能小堪。
在朝廷里,他虽然没有帝王之名却拥有帝王之权。
整个花国,以他马首是瞻。
他的话,就是圣旨。
就连小皇帝花君瑞也无比尊敬这皇叔。
“朝漠,辛苦了。”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如同徐徐流畅的溪水,但没有人敢任何的懈怠。
令朝漠朝前方的男人拱手抱拳,恭敬的开口,“殿下,这是臣分内之事。”
“朝漠呀,你还是这样子,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女子。”
闻言,令朝漠再一次拱手,“殿下,臣无意娶妻。”女人都太麻烦了,比起成亲生子,他更愿意跟着摄政王打拼。
“楚国的女人,可都是绝色。”
听到这话,令朝漠懂了,可更加坚定的拒绝了。
“殿下,臣不喜欢。”
那些女人太柔弱,而且也有心机,还不如时一直接呢。
想到时一,他出门的时候也交代过管家照看,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想到这,令朝漠的思绪散了些,也让他没能一时间回话。
令朝漠的反应,让花临渊疑惑的转过身,看着自己面前最得力的大将此刻的神情,微微挑眉,疑惑的开口,“朝漠,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令朝漠也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
见他这个样子,花临渊也没有说什么,让他回去了。
令朝漠还在想时凌一,也就没看到自己主子那双眸里闪过的趣味,若是看到了,那他肯定会更加警惕。
在令朝漠离开以后,花临渊半斜靠在窗户前,那双如同弯月般的眼眸微微的咪起,嘴角一勾,“朝漠呀,你在想什么呢?”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失神。
真有意思。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什么人能够令他这样分神。
而此刻,刚离开摄政王府的令朝漠像察觉到什么,后背一凉,总感觉自己要被算计了。
应该是错觉吧?
令朝漠皱了下眉头,却还是立刻赶回令府。
而他一回府,便询问起时一的事情,当下就有人将他离开后府里的事情都告诉令朝漠。
令朝漠在听到时一跟府里的人都熟了,眼里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时一这女人一点也不像是很能说会道的人,这么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让府里的人对她评价那么好了?
而他不知道,这就是时凌一的人格魅力所在。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跟任何人打成一片,但同时,她若不愿,谁也强迫不了她什么。
“管家,你去将人给我带来。”
令朝漠想了下,还是让管家将人带来,有些事,他要亲自跟她说。
管家应了声便离开了。
而此刻,时凌一已经回了她的房间,其实,也就是下人房。
只要是在令府里做侍从的,每个人都会被分配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里头该有的都有,东西也都不差。
时凌一虽然是男装打扮,但到底是女人,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还是能少了些麻烦。
这会,时凌一好不容易摆脱一大堆往自己面前凑的人回了房间,刚刚松了口气就给自己包扎伤口。
看着肩膀上被飞镖射伤的地方,想到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时凌一看着自己的伤口,微微的咪起眼,而这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立马将自己穿戴好。
而刚穿好衣服,门外便传来扣扣的敲门声,一道浑厚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时一,我是管家。”
管家?
时凌一想到那张充满慈祥的脸,心里闪过抹疑惑却还是上前将门打开。
“管家,可有事?”
老管家看着时凌一那张俊美秀气的脸,神情温和的开口,“时一呀,大人已经回来了,有事找你,就在前厅。”
闻言,时凌一了然的点点头,朝管家说了声便跟在他身后离开房间。
前厅里,令朝漠正端着茶盏,刚喝了几口便听到通报声。
看着跟随在管家身后的时凌一,令朝漠没发现自己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令大人。”
时凌一的声线,微微的压下,听起来就像是刚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而令朝漠很清楚,眼前这俊美无双的少年可是一名绝色的女子。
若非为了少些麻烦,他倒也不想让她扮成男人。
也好在将她扮成男人了,否则那自小看他长大的老管家可要误会了。
想到以往老管家的念叨,令朝漠都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
“听管家说,你跟府里的人相处的很好。”
闻言,时凌一微挑了下眉,想到自己才刚来府上就被七八个人给围着,那时候她都快被问无语了。
若非,看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她也不会跟他们扯那么久。
此刻,听到这话,只是轻轻点头。
“你身上的伤还未好,余毒未清,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好好养伤。”
想到她的伤,还有那伤口的摸样,令朝漠总觉得自己在哪看到过,但此刻也想不起来,却还是朝时凌一说到。
时凌一也没什么意见,她点了点头,反正在这完全陌生的国家里她也无处可去,便也接受了。
而在这次谈话后,时凌一就有几天没见到令朝漠了,在这些天里,她可喝了不少苦药,都是为了治身上的伤。
时凌一以前可从没生过病,也从没喝过什么中药,但这会,为了清除体内的余毒,她也只能忍了。
好在,那药很有效果,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伤口也在擦了大夫的药后结疤,只剩下淡淡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