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黑衣教主立刻陷入了沉思。
各位长老听了之后神色各不相同,三两个凑在一团议论起来。
文显忠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他自然不会忘记李乳娘所说的奇怪伤势。现如今徐农自己身上的嫌疑都并没洗清,便火急火燎地跑到山外去诛杀叛逆……这个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旁的文瑄则不禁想起了明王洞中徐农与铁牛的对话。
徐农虽然对文家的态度很不友好,但从二人的对话中无疑可以看出他是个激进派的狂热分子,且在村中昏迷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元兵将官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文瑄此时也无法确定这个箕火坛坛主到底有没有做出叛教的勾当。
至少从现在来看,除了他身上的伤势比较古怪以外,找不到半点证据证明他是个明教的叛徒。
黑衣教主沉吟了半晌后将目光对准了场中众人,凝声道:“按照方才我们商议的方法虽然有极大几率将这伙元兵的性命尽数留下,但需要布置的事情太多,需要准备的时间也太长。眼下林浩已经带人和元兵交手,事不宜迟,我们还需派人速去支援!”
激进派的人立马闭上了嘴,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去接话。
“你们这帮家伙平时不是都叫嚣着要去杀元兵么?怎么现在倒变成蔫茄子了?”一名直率的保守派长老看不惯他们这副做派,立刻瞪着眼睛骂道。
代表激进派的盛文郁耸了耸肩膀,嗤笑道:“大家谁不知道林浩是你们手底下的人,让我们带人去救?你自己那张老脸打算往哪里搁?”
被他嘲笑的长老火冒三丈,掐着腰骂道:“放屁!还不是徐农干的好事!要不是他……”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再聒噪就都给我滚到明王洞里去!”黑衣教主终于忍不住冲两人怒喝了一声。
教主发威后,两人立刻缩了缩脖子,退回去不再吭声。
文瑄也在这时候凑到了父亲身边,小声道:“爹,不如让我去。”
“你要去救林浩?”文显忠有些意外地看向儿子。
没等父亲多问,文瑄便咧着嘴角笑道:“您老不是对那个徐农放心不下么?就让我替您去看看吧,如果他心怀不轨,便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文显忠虽然对儿子想帮助自己的心意很是感动,但却更顾及他的安危,担心道:“可这毕竟是真刀真枪的战场,没你想象中……”
“您放心!”文瑄打断了父亲的叮咛,自信地回道:“只要我不想死,这世上便没人可以杀得了我!”
文显忠怔怔地望着儿子,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曾经提着毛笔画山画水的废材儿子。
那时候的他也是如此自信——“只要是我文瑄画的,这世上便没人可以临摹出来!”
“好小子,爹等着你的好消息。”
被回忆感染的文显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转身冲众人道:“文家得明教庇护多年,可却未曾立过寸功,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便让犬子代诸位效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