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又一次摇头,连忙坐下,三人席地而坐,疯子缓缓道:“一万年前,当发现画儿两年不曾回来,我便独自去了一趟大虚,那时便已发现我们的画儿已经不在了,但他并没有彻底死去……”
瞎子着急打断:“画儿没死,那他现在何处?为何一直不曾回来见我们?”
二人眼中泛光,暗暗惊喜,和尚又道:“师父所言,莫非是画儿重伤没死,却失忆了?失忆的画儿经过万年才来到北冥,然后就被画族中人收养,我们此事的画儿就是当年的画儿,对否?”
疯子瞪了他们二人一眼,道:“非也。还记得当年画儿带来的那位名叫孤血的少年吗?瘸子还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就是那少年伤了画儿,他与画儿接触最深,深知画儿喜性,除了我们之外,也只有他最了解画儿。”
疯子目光含泪道:“想必后来的他也是受了高人指点,趁我们画儿重伤之际,暗中毒死了画儿,并抢占了画儿肉身,使画儿三魂七魄无法归身归位,如今我也不知他这三魂七魄都在何处!”
瞎子及和尚哑然,脸色阴沉下来,低头不语。
“当时我没将此事告知你们,便是怕诸位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毕竟画儿是你们含辛茹苦带大的。虽然那时候的我假装为疯,但其实打心底里也是一样的疼爱画儿,正因如此,现在这位画儿刚进入雷音城,我便接受你们想法,将他留了下来。”
疯子叹口气道:“现在的画儿和一万年前的画儿简直一模一样,无论长相还是举止语言,仿佛都是一人。为此,不仅你们见到他觉得亲密无间,连……”
他眨眨眼,沙哑着声音说出最后几个字:“其实……连我也是……”
瞎子手臂抬起,拍了拍疯子,叹道:“事已至此,也不怪你。我们此刻应当找出当年那位名叫孤血的孩子来,而后替画儿报仇雪恨!”
疯子哽咽道:“当年若不是因我同意留下那孤血在城中,想必画儿也不出遭此祸害,说来也是怪我。都怪我啊!你们想想,我又怎敢轻易将此事告知你们众人?一是怕你们接受不了画儿的结果,二是,我若不找恰当时机说出,咱们守护的雷音城又将会是什么样子?说出来万一大家怪我,那岂不乱了?”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瞎子呆了呆,拍着疯子道:“算了,听你说来,我也觉得还是暂不说出为妙,但此事怎能让你一人承受?你还需吧所有你知晓的,且与此有关之事告知我及和尚才行。”
和尚突然睁开双眼,道:“师父,那你可曾去冥界找过画儿的三魂七魄?”
疯子哭丧着脸道:“瘸子让鬼爷私自去找过,不仅冥界,就连大虚也去找过了,我还曾去了西界,瘸子也曾瞒着我悄悄去了上面,皆无任何消息!”
“那便奇了怪了……”瞎子喃喃道:“我也曾破力用天眼扫视大虚,但也并未发现他的踪迹,那他的三魂七魄究竟去了何处?”
疯子沉思片刻,突然道:“画儿并没有彻底死去,他的三魂七魄未曾进入冥界,便足以证明还在世间,想必是被高人做了法术,给藏了起来。那高人或许也是我等道行之辈,且知晓我等神通,故才借用画儿三魂七魄想引诱我们走出北冥,如此一想,画儿的三魂七魄定还在大虚之中!”
瞎子闻言,想了想,称赞疯子所言很是有理。
老和尚突然站起,看向远处正与狼人学习神通的舒画,道:“我们起来细看,如今的画儿是个失忆之人,但他的举止变动和语气,包括身上气息,几乎与我们当年的画儿丝毫无差,会不会是那高人将画儿的三魂七魄分别附在了不同人的体内了,而此刻我们所看见的画儿,便是其中一魂魄所附的画儿?”
疯子和瞎子连忙站起来看,疯子道:“徒儿所言甚是有理,想必那高人的神通也是和我一样神通广大,如若我是那高人,想要引诱我们出城而去找他,他会将画儿的三魂七魄都用在同一人的身上吗?”
“不会!”瞎子看着远处的舒画喃喃道:“倘若我是那高人,也定会将画儿的三魂七魄分别附体在十人身上,如果其中一人引诱不出我们,便还有另外九人的几率可用来尝试,倘若将画儿三魂七魄用在同一人身上,那便是只有一成的几率了。”
和尚笑道:“如果我们将原来画儿的三魂七魄全部找来重组,画儿便能重新复活了!”
疯子感叹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已过万年,那高人想必也在不断用画儿的三魂七魄来试,如今也不知画儿的三魂七魄还剩多少!”
瞎子笑道:“此事倒是不难,我们只需将计就计,眼下这画儿身上便有一魄,我们且将他这一魄发挥到极致,让他尽快走出北冥自己找去。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将计就计,无需我们出城,那高人终究会来找这画儿,只需你以守护画儿的名义,暗中派出一人化着鸟兽紧随画儿即可。”
和尚笑了笑,道:“等那高人某天再见画儿,我们便将其拿下,要出画儿的三魂七魄即可。他若不给,便杀他全家,杀他子孙世世代代……”
疯子和瞎子欣笑点头,妙赞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