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又道:“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能够将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只能证明两点,一是他从未忘记,既然是从未忘记,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无比的重要。其二,要么就是他将其中细节改动,加了混淆之言。不管这两种原因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他别有用心。”
舒画呆了呆,心中对舒易天的看法立马发生巨变,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舒易天是个忠厚老实,且胆小怕事之人,如今仔细想来,恐怕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药师道:“此人城府颇深,自从认你为义子之后他就安分守己,既不惹事,也不管多管闲事,只想着把自己分内之事做好。其做法倒是有些想要故意避开和曲长老及龙平安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他是有心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实力,似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嫌疑。”
舒画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药师继续道:“你仔细想想,只要他不阻碍曲长老和龙平安,然后将自己分内的事做好,他的族长之位是不是全然抱住了?”
舒画点头称是。
药师又道:“你再想一想,他若不得罪曲长老和龙平安,北冥中是不是就没人会杀他?”
舒画再次点头。
药师手摸胡须道:“只要他好你也好,先让曲长老和龙平安大出风头,让这两人自相生疑,时间一长,这两人的野心必会明显露出来,再等这两人有了别的动静,舒易天岂不是能够借机博取渔翁之利了?”
舒画皱眉道:“药叔,会不会是你多心了。曲长老本就是北冥最高权利者,他又何必要有像你所说的这般作为?”
“他虽然是北冥权利最高者,但越是权利最高,越要防范别人啊!”
药师叹道:“试问,天底下有多少人不想成为强者?北冥有多少不想成为最高权利的统治者?”
舒画深深皱眉,若有所思。
药师分析道:“即便他是北冥最高权利者,他也得防范有人起反,舒易天规规矩矩胆小怕事,曲长老是不是就会对他放宽些心?龙平安野心渐出,长老前不久还打算将注意力击中在龙族,想偏袒画族,由此可见,曲长老最先是不想对舒易天下手的。”
舒画觉得药师所言有些合理,微微点头。
“可后来多了你,你的出现将曲长老和龙平安的所有想法全部打碎,使得他们俩又不得不对舒易天和你起疑心。”
“怎又怪我了?”舒画疑惑道。
药师笑着说道:“你找你火场救下之后,接二连三便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你自己中的鬼影族剧毒在他体内无碍,你又与龙瑛定下三年之约,这不就明摆着也得罪了龙平安?恰好你又是舒易天义子,他龙平安的意图改变,不得不对准你和舒易天。”
药师语重心长道:“而后,你又莫名多出来几重灵胎,相继,丁敏随你之后中毒,鬼影族人出现在北冥,你又正好私闯雷音城被抓,这些事总归起来,龙平安便找到了对付你和舒易天的大好机会,也正是因为你的事,曲长老身为北冥最高权利者,他便不得不管你,岂能任由你在北冥胡来?”
“我没有胡来……”
舒画欲要解释,又被药师打断:“这二人因为你的出现和你带来的改变,便不由自主都将目标对准了你,你又是舒易天义子,岂能让人不怀疑到舒易天身上?这不,舒易天城府虽深,计划虽久,但他的‘乖巧’之策也受到了你的影响,全都乱套了!”
舒画听完,竟无言以对。
药师喃喃道:“竟然事已至此,他舒易天还能怎样?只能跑来与我商量对策,我们不得不虽你而反。”
“说了这么多,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假的尊者,这尊者身份不过就是幌子。舒易天借此机会而反,又是我的义父,所以,即便北冥当我是尊者,但我还是舒易天义子,身为义子,又岂能不听从舒易天安排,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很难说!”药师嘿嘿一笑,故作神秘,
舒画又道:“此外,如若我的尊者身份也不听从自家义父安排,他便会告知北冥众人,我舒画其实是假的尊者,是否有这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