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优坐起身,抓起红酒,往另一个剩余的高脚酒杯里倒了一些红酒,未摇晃几下,直接仰头一口喝掉,像是喝啤酒一般。
“红酒不是这么喝的。”席休容拧紧眉心,但时优充耳不闻。
“不好意思,我没这个品味。”又仰头喝了一杯,时优克制了下涌上来的酒气,继续说:“我也是跟席休恺相处了几个月后,他才开口跟我说几句话的,不过都是跟生活上的事情有关,他从不谈自己。在他被养父母接走之前,我们拢共没说几句。不过他只和我说话,或许只是跟车祸以后一样,利用我罢了。”
“那戒指不是他送给你的咯?”席休容拿出浴袍口袋里的银色戒指。
时优懵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哦,如果没发生车祸,你就拿不到我的戒指,所以戒指还在这。”
席休容将银色戒指放在指尖摩挲。这枚戒指在出事之后,被他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每次观察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在车祸时遇见的稀奇古怪的女人。
“这个戒指上的石头好像不是钻石,是什么石头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去查过了,其实不值几个钱,但是看你戴在手上,想来是重要的人送的,是谁?陆司泽?他之前跟你订过婚?”
时优站起身,走到席休容面前,将戒指拿回到手中。长腿缓慢地踱步到窗边,抬手,将戒指放在月光下。
戒指缓缓露出银色的柔和光芒,时优突然颇为轻松地将戒指丢还给席休容:“不是陆司泽,这是我在孤儿院时就戴在脖子上的,我估计是我父母觉得把我丢在孤儿院良心不安,所以给个戒指让我以后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拿去卖的。不过刚才听你说,值不了几个钱,看来我的爹妈也是真的扣,连个值钱的宝贝都不肯给。”
“跟陆司泽没关系?”
时优拧眉:“你怎么老是问我和陆司泽?难不成你喜欢他?”
席休容第一次也翻了两个大白眼。
“好啦,告诉你吧。也不能说跟陆司泽没关系,当时他第一次带我到他家里去,我戒指被他母亲丢到水池里,是他跳到泳池里帮我捡回来的。嗯?怎么突然觉得好冷?”
时优觉得有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围绕在她身边,激得她一阵鸡皮疙瘩。
“陆司泽求婚了?”席休容还在问陆司泽。
“屁!他个龟儿子!在泳池旁边说甜言蜜语骗我,还什么我紧张的也是他紧张的,他家里人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紧张?我当初信了他的鬼,跟他在一起。然后他就跟巫绵恩拍了一部戏,居然就传出绯闻。明明我是正牌女友,外界全是在炒他们的CP,我愣是被憋得一句话都回不了!”
悄悄松了口气,席休容仰头喝了一口酒。
喝到一半微顿,不对啊,他紧张什么?
仰头一口喝尽。
席休容继续挑眉问道:“陆司泽是龟儿子?”
“哼!因为陆江安也不是好东西!那头老乌龟!怪不得就生出陆司泽这一个儿子,八成就是作孽太多!以后这一家再加上巫家,简直就是一大祸害!”
时优突然又觉得那股阴风不见了,来得快去的也快,真是奇了怪了。
时优又拿起红酒倒了些酒,刚要一口吞下,就被一个小手挡住,“酒不是这么喝的。”
嘴角勾着弧度的席休容,五指握住时优的手指,轻轻地将它们放到杯茎,抓着时优的五指,轻轻地把她拉到面前。
时优低头看着怀里的席休容,而他却抓着时优的手,将她酒杯里的酒缓缓沿着杯肚,倒在了自己的酒杯里。
“一次喝这些才是最好的,你刚才都倒得太多了。”
“哦……”
席休容瞥了眼时优,将两人的酒杯都各自摇晃了许久,突然,他将酒杯递到时优的鼻下。
“闻闻。”
依言照做,确实比刚才喝的时候香气蓬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