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左拥右抱,和妾室喝酒快活,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别看他整日纵情声色,仿佛是个蠢人。他能让福雅公主同意他纳妾,可见他并不是笨蛋。
他纳妾归纳妾,却始终恪守着一个底线,就是不允许任何妾室怀孕生子。
任何妾室,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小妾怀了身孕,他也会毫不迟疑的亲自给宠爱的小妾灌下打胎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小妾哭闹,求情,没用的。打胎药依旧要灌下去。
因为他是个很清醒的人。
他清醒的知道,他能有今天的逍遥生活,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么多年甚至不曾为钱发过愁,就是因为他一直守着底线,绝不做让福雅公主不满的事情。
福雅公主不允许小妾有孩子,他就坚决不给任何小妾怀孕生子的机会。怀了也要打掉。
而且他和福雅公主育有一子两女,小妾生不生孩子,他一点都不在乎。生出来也是庶子,庶子有什么用,纯粹浪费粮食。
比起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自己的逍遥生活更重要。
黄驸马就是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人。
他和福雅公主之间,彼此并没有什么感情,却能和睦相处多年,就在于他很知情识趣,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正确的位置上。从不在公主府臭显摆什么男主人的派头。
那种虚无的男人脸面,他从不在意。
他尚公主,图的就是什么都不干,一辈子荣华富贵,逍遥快活。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所以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外界对他的看法,他更不在乎。
从出生起,他就是个不要脸的人。
等他到死的那一天,他依旧是个不要脸的人。
福雅公主这回为了个外面的女人昏迷不醒,他只有担心,对外面的女人,对别的东西完全不在意。
他担心福雅公主死了,他还能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吗?
听说福雅公主醒来,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就差没在府里裸奔。
福雅公主唤他去卧房说话,他立马丢下所有的事情,急匆匆赶来。
结果他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飞扑而来的茶杯。
黄驸马吓得跳脚。
“怎么啦,怎么啦?公主殿下,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叫侍卫们去揍他。”
福雅公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指着他,厉声质问,“老实交代,你和湖阳郡主是不是有一腿?你和她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什么,湖阳郡主?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黄驸马大叫冤枉,口若悬河地说道:“殿下,你是听了那个王八蛋乱嚼舌根子,我怎么可能和湖阳勾搭在一起。
她就是蜘蛛精啊,专门害男人的。和她在一起的那么多个男人,有哪个有好下场?陈驸马被腰斩,听着就害怕。韩五郎被他老子打得下不了床,京城都没人愿意将姑娘嫁给他。更别说其他死了的或是被阉了的男人。
殿下,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我还盼着长命百岁,又不是活腻了,怎么可能和湖阳郡主那个蜘蛛精勾搭在一起。别说我不会勾搭她,就算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无动于衷。比起女人,小命更重要。”
福雅公主神色和缓了一点,却依旧没消气,也没有完全信任黄驸马的话。
她质问道:“既然你没勾搭她,她为何口口声声说,等本宫死了,她就要嫁给你,给你做填房。还想霸占本宫的公主府,本宫的财产,打骂本宫的孩子。做她的春秋大梦。”
黄驸马冷汗都下来了,“公主,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我和她正经都没说过两句话,她为什么要害我,我都想亲自问问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公主,是不是你得罪了她,她故意说这些刺激你?”
“放你的狗屁,本宫稀罕得罪她?她有值得本宫惦记的地方吗?她一个破落户,若非身为皇女,她早就落到街头乞讨去了。”
福雅公主气的要死,大口大口的喘气。
下人不得不劝着点,劝她消消气。
福雅公主手一挥,“这气消不了。她不光是惦记你,还敢惦记本宫的公主府,本宫的财产,还有本宫的儿女,根本就是欺人太甚。你——”
她指着黄驸马。
黄驸马腰背一弯,“公主有话请说。”
福雅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和她有来往,就算只是说了一句话,本宫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驸马连连摆手,捂着嘴,含糊地说道:“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她想找我说话也没机会。”
“哼!”
福雅公主挥手,“滚下去,管好你的下半身。但凡让本宫发现你和湖阳之间有什么,你是知道后果的。”
“知道,知道。我一定管好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会让湖阳郡主有任何可乘之机。”
黄驸马一身冷汗地离开卧房。
风一吹,他都打了个寒颤。
要命啊!
湖阳郡主脑子不清醒了吗,是成心想要害死他吗?竟然敢打他的主意,还要打公主府的主意?
幸亏他和湖阳郡主之间真的没什么,要不然今天真的完了。
湖阳郡主果然如同江湖传言那般,蜘蛛精一个,男人粘上她非死即伤。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全身而退,皮毛不损。
黄驸马连连摇头,这些皇女,一个二个全特么的都是奇葩朵朵。
看似最正常的福雅公主,也有霸道蛮横不讲理,动辄就要阉人,还有磨镜之好的一面。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至于其他公主郡主,全特么没一个正常的。
湖阳郡主克男人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总之,他这辈子摊上一个福雅公主,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少福雅公主从不限制他纳妾,只要不生小孩就成。
……
一大早,湖阳郡主心情很好的来到宁王府。
她先去春和堂看望裴氏。
“嫂嫂,我来看望你,你近来可好?”
裴氏一见到湖阳,顿时就觉着头痛,特别痛。
她揉着眉心,没好气地问道:“不年不节,你上王府做什么?难不成又没钱了?”
“嫂嫂也太小看我。我是那种只有没钱的时候才会上门的人吗?”
你就是那样的人。
裴氏忍着戳破真相的欲望,等着湖阳郡主的下文。
湖阳郡主显摆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我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看望嫂嫂,顺便看看我那大侄儿媳妇。”
“你找顾玖?你找她做什么?”
湖阳郡主掩唇,咯咯咯地笑起来,“我小小地帮了她一个忙,过来要报酬的。”
裴氏皱眉,“莫非福雅公主能醒来,真是你的功劳?”
湖阳郡主眨巴眨巴眼睛,眼睫毛跟蒲扇一样舞动,“嫂嫂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裴氏眉头无法舒展,“老大媳妇怎么会找你帮忙?她怎么会想到找你?你何德何能,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你怎么可能唤醒福雅公主?”
湖阳郡主咯咯咯一笑,“嫂嫂想知道吗?你给我一千两,我告诉你真相,保证叫你大开眼界。”
裴氏翻了个白眼,挥手,“你赶紧走吧。本王妃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算了,我就大方一次直接告诉嫂嫂,我吓唬福雅,她要是死了,我就睡的男人,霸占她的公主府,花她的钱,打她的子女。然后她就醒了!”
裴氏听罢,竟然无言以对。
换做她,就算躺在了棺材板里面,也会气得跳出来找湖阳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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