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雪喘了片刻,气息刚刚平稳,就站直了身子。
目光在地面上停了片刻,她忽然双手撑地,腿在空中笔直划了个立圆,一收腿就是个标准的侧翻。
她接连翻了三个,走了笔直一条线。
钟遇雪稍稍觉得安慰了些,便又撑地打了个前桥。
她那双腿漂亮,空中打开自然好看,可惜腰上却没力气,完全带不起身子。
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她脚下不稳,身子一歪便往地上砸去。
钟遇雪其实不怕摔,因为早已经摔习惯了。
可这次却没等倒在地上,腰际已经被轻轻人一托,稳在了半空中。
她诧异地睁开眼。
腰间的力道也在这是撤了去。
那人将她稳稳放下,站起身来,唇边有些浅浅的笑意。
一笑入了眼,晃了神。
那一笑映入钟遇雪的眼,仿佛击碎了四年朦胧雾气,直抵心口。
也许唯有见了他才能明白,这世间当真有种美丽,再炉火纯青的匠人再精湛的刀法,也雕琢不出十之一二。
那般神容如玉,亦是蕴藉在她记忆中无数次幻想无比契合的温暖。
他望着她,嗓音如指尖拨弦流出的悦耳。
“好久不见。”
钟遇雪也望着他,静默低眉,竟是宛如故人相逢般熟稔默契。
她仰起头,如同祈祷般虔诚地轻轻喃道:
“是啊,久违了。”
四年前初遇,她曾以为他是救赎;
四年后浓雾散去,才知是望见了破晓、望见了光。
*
她的上辈子,做过最傻却最认真的事。
莫过于横跨四年的七百八十二张字条,全都写给了对面不识的那个人。
四年。
从陌生,到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