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满脸悲戚的上前,她看着梅妃娘娘这么痛苦的样子心里很是痛心,宽慰道:“娘娘也别多想了,是陆绘灵也好,于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会是好事?那可是陆芙霜亲侄女,陆高鸿的亲女儿啊,与太子那边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们送陆绘灵上鼓台,不就是想接近皇上吗?于本宫于景钦哪里算得上是好事?!”夏容馨急匆匆的问道。
“娘娘,您想啊,陆家小姐是先皇后的亲侄女,又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更是陆丞相的亲女儿,又与望舒公主一般大,左右不过是召进宫看看,以慰藉对先皇后的…相思之苦…”云惜担心梅妃娘娘生气,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夏容馨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惜,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云惜继续说道:“皇上就算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可陆家小姐又待字闺中,就算不看在先皇后的份上,也要顾及丞相府的颜面吧?”
夏容馨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怕就怕在,皇上对陆芙霜的亏欠和思念已经到了那种非留不可的地步,你去看看那三宫六院,这几年但凡是皇上钦选的妃子,那一个不是有一点像她的?陆绘灵这般像她,仿佛若她再生一般,皇上…皇上怎么也会将她留在身边吧。”
“娘娘,这您就该劝着点皇上了。”云惜轻声说道。
就连如今盛宠的梅妃夏容馨,也不敢保证在陆芙霜的事上,她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半分。
夏容馨这一辈子,是注定输给陆芙霜的了。
“只要涉及陆芙霜,本宫在皇上面前便是人微言轻。”夏容馨苦笑着摇摇头,事已至此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是…”云惜也不知该如何劝夏容馨了,毕竟这事尽人事是没有用的,云惜最清楚夏容馨当初在陆芙霜面前是何等卑微。
“只是事有蹊跷,陆丞相亲自推举,恐怕有诈。”夏容馨倒吸一口冷气,“本宫就算是为了钦儿,也要拼尽全力和‘陆芙霜’再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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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齐秉煜刚下早朝,何公公就将名录呈于案前。
“皇上,名录拿来了。”何公公说道。
“放那儿吧。”齐秉煜正翻看着奏折。
今日梁寂递上了前线战报,说是大凉进攻巣州城,巣州百姓多逃离异乡,整座城只剩下一百多户人家和一万多将士们苦苦撑着,齐景钦和梁风眠正带着十万大军往巣州日夜不分的赶路,周边州府都想尽办法给巣州运输战备粮。
巣州知府和驻军都尉多次上书请求支援,齐秉煜看着奏折中描述的巣州之难,不由得心痛万分。
“皇上,吃一些点心吧,您一上午都没吃东西了。”何公公知道齐秉煜辛苦,陪着他看了两个时辰的奏折,恰好御膳房送来了桂花糕,这是立秋以来最好的点心了。
“放那儿吧。”齐秉煜看了一眼桂花糕,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何公公讪讪一笑,知道再劝也是自讨无趣,随后将桂花糕放下,在一旁看着皇上。
齐秉煜闭着眼睛靠在龙椅上,坐如针毡。
旁人都道这皇位好坐,可只有身居高位才能知道其中艰辛。
倘若芙霜在世…
齐秉煜睁开眼睛,看向放在桌案角落的名录。
何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四十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观色,看到齐秉煜望向那卷名录之后,便拿着呈于皇上面前,说道:“皇上,这便是您要的圣女名录了。还请皇上过目。”
“嗯。”齐秉煜接过名录,正欲翻开看,明明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可他的手顿在空中怎么也做不了下一步。
他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平时翻阅奏折的动作一日能做千百次,可如今只仅仅翻开一册名录于他而言却犹如登天般困难。
何公公咽了咽口水,他盯着皇上手中的动作,可皇上却没有在他意料之中打开名录,他抬眼看了看皇上,问道:“皇上?不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