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望舒公主和靖王妃入明华堂以来,臣妾身边就只留有胥兰一名宫女伺候。”陆绘灵说道,“臣妾想着,在入宫之前便与望舒公主和靖王妃相熟,自然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正好借着江依犯事,王妃和公主得以来明华堂与臣妾相聚,便支开了其他宫女太监,想好好叙一叙。”
齐望舒看着陆绘灵,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更是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方才还说用膳时不便见客!这会儿倒说与我们交好。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望舒!够了!”一旁的夏容馨出言喝止,“且听胥兰把话说完,当务之急是先医治焕卿,然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太医还没来,你也不要再捣乱了,且让皇上把话听完,再自行判断。”
在遇到事情时,夏容馨自然的一副后宫之主的样子,她在一旁听了许久,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陆绘灵和梁焕卿二人起了冲突,她倒要看看陆绘灵还能有什么本事。
“继续说。”齐秉煜沉声说道。
胥兰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再俯身低下说道:“而后奴婢叫来人将靖王妃拉开,便关进了江依所在的侧殿。皇上,那时江依姑娘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鞭刑躺在地上,靖王妃也是清醒着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过了一个时辰,江依死了,王妃也在昏迷。而后娘娘便让奴婢去请皇上来明华堂,接下来的事,奴婢便不知道了。”
齐秉煜看向陆绘灵,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和陌生,全然不似之前的深情和爱意。
这让陆绘灵自脊梁骨生出一丝寒冰,她抬头看着齐秉煜,说道:“皇上,自胥兰走后,臣妾一直待在正殿等您过来,身边虽没有人伺候,可门外守着两名宫女,她们可以作证,自梅贵妃来时,她们都在门口守着,臣妾一步都没走出去!”
陆绘灵担心齐秉煜怀疑是她进入侧殿杀害了江依,还让梁焕卿昏迷,便赶忙撇清关系,这件事她的确没有做过,她比谁都害怕江依和梁焕卿死在明华堂,怎么可能会刻意去杀害她们呢。
夏容馨和齐望舒双双看向陆绘灵,眼神中全是冷漠和质疑,虽然陆绘灵这么说,可并不会让人觉得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此事发生在明华堂,她身为明华堂正宫,若没有她的授意,怎么会有人去杀江依呢?若不是有人杀害江依,难不成是她自杀吗?
齐望舒怎么也不肯相信江依是自杀的,她那么一个自信满满的姑娘,成天活的逍遥自在开朗的不行,又得以遇到梁焕卿这样一位主子,平日里在王府过的日子,怕是要比一些乡绅商贾之家的庶出小姐要好许多。
“江依是怎么死的?”齐秉煜突然问道。
听皇上这么一说,身后跟着的仪仗太监便上前查看了一下江依的伤势,而后跪下说道:“回皇上的话,江依姑娘致命伤在头部,似乎是撞击而死。”
“皇上,江依定然是自杀的!”陆绘灵激动的说道,“臣妾没有杀江依,江依定然是护主心切,自杀身亡,想要嫁祸臣妾!”
“去看看侧殿是否有撞击的血迹。”齐秉煜皱着眉,没有搭理陆绘灵,冷静的吩咐太监前去查看。
“父皇,江依决计不可能自杀,儿臣了解她!”齐望舒忍不住出声说道,“江依比宫里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活着,她被关在侧殿的时候,心里想着的肯定都是让儿臣和靖王妃赶紧去救她,她那样的一个丫头,怎么可能自杀!”
“皇上!皇上!可臣妾决计是没有杀害江依的!江依被关在臣妾宫里,臣妾怎么可能引火上身呢!臣妾此时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江依平安无事。”此言不假,陆绘灵此时心慌的不行,她后悔今日去招惹梁焕卿了,若是让皇上从此对她心生嫌隙,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皇上,皇上!太医来了!”何公公拉着今日值守太医李太医跑了进来,一看大家都聚集在明华堂庭院内,而靖王妃和江依都躺在地上,便赶忙出声唤道。
“微臣参见…”李太医是年轻的太医,初见这么多主子聚在一块儿,心中记着师父教的规矩,赶忙放下药箱低头就要行礼。
“行了,快去看看靖王妃!”齐秉煜摆摆手,如今还是救人要紧,梁焕卿毕竟是梁风眠的女儿,如今梁风眠出征在外,他若是让梁焕卿出了事,以后还怎么仪仗梁风眠给天朝守江山呢!
“是。”李太医连忙提着药箱在梁焕卿身边跪下,细细的探其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