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惜这么说,那薷贵人倒就是附和不争不抢不温不火的那个性子,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只要找个理由就能博得梅贵妃的信任。
“后来呢?!”梁焕卿低头沉思,秦瑞兰便连忙问道。
云惜看向秦瑞兰,不知道她们为何对后宫一事问的如此详细,但是毕竟也都是公主殿下的好朋友,自己对她们的印象也都是极好的,便也就如实相告了。
“后来,梅贵妃正操心盛宴一事,忙里忙外的不可开支。这会儿明妃娘娘又是如日升天的,宫里不少嫔妃都可劲儿的巴结她,唯独薷贵人来看贵妃娘娘,帮着操持除夕盛宴的事情,便也提出了用平头箭射人的这个游戏制度。”云惜皱着眉头说起,心中懊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让梅贵妃同意薷贵人的这个提议,若是当时早些知道,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事儿了。
“贵妃娘娘信了?”秦瑞兰有些不可思议。
按理说,梅贵妃能从一个小小贵人爬到如今的位置,虽然她们无法感同身受,但也都知道这一切的不容易。
梅贵妃如今能到这个位置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况且在好几年前,明贤皇后还没有去世,可是梅贵妃依然可以与她一同平分皇上的宠爱,如今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的妃子呢?
云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薷贵人她为人温和,不争不抢的,在宫里也不接受任何人给她抛下的柳枝,就连明妃娘娘曾有意让她去明华堂小坐,她也是称病拒绝。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她也依旧日日来陪梅贵妃说话,也没见着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也难怪。薷贵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种温顺的性子,如果不是梁焕卿她们提前知道是陆绘灵做的这件事,也不会想到薷贵人是陆绘灵的爪牙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从入宫以来就这样不争不抢的薷贵人,怎么会答应帮陆绘灵做这种要诛九族的事情呢?
梁焕卿想不明白,秦瑞兰也想不明白,可是如今却要知道薷贵人身后的秘密,才有可能让陆绘灵原形毕露。
而如今不可能亲自去见薷贵人问清楚这背后所隐藏的事情,薷贵人如果能答应陆绘灵这种事,想来只有陆绘灵能帮得到薷贵人得到一些薷贵人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荣华富贵那么肤浅,也并非圣上的荣宠…
那会是什么呢?
云惜如今也有一些担心是薷贵人害梅贵妃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薷贵人有胆子下这么大一步棋吗?
“薷贵人家近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梁焕卿突然问道。
梁焕卿没有刻意去问云惜,因为她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而薷贵人在宫里无欲无求这么多年,忽然要做这种事,想来就是家里出事了,而陆绘灵家位高权重,只要陆高鸿愿意便可只手遮天,薷贵人想要什么陆绘灵都给的起,而薷贵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听陆绘灵的话。
陆绘灵看中的,便就是薷贵人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性子。
而梁焕卿在王府深居浅出,不干政事,自然是连薷贵人母家是谁都不知道,可入宫选秀的人,多少都是朝廷官员。
云惜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梁焕卿,不知道她们在做些什么,可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们是在查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云惜身为宫女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们不说,她便也不主动去了解。
秦瑞兰,月白,筱儿也一同摇了摇头,她们在闺中这么久,自然是不知道朝中发生什么,她们与梁焕卿一样,也都不知道薷贵人母家是谁。
这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魏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云惜姑姑,问道:“敢问薷贵人本名是什么?”
“尹薷,是原来五品尹千户大人的独女。”云惜事无巨细的说道。
“五品尹千户,一个月前因涉嫌贪污前线粮草金额一事和数十名官员一同入狱,而后皇上命陆丞相亲自调查此事,尹千户只是个帮凶,并没有贪污粮草钱,随后便被辞退发还泾州老家了。”魏深凝重着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初出了这贪污案,他们身为军旅人定然是愤愤不平的,而后听闻尹千户翻案也是觉得奇怪,可是陆丞相的证据确凿,金额都有对数,便没有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