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舒此时慌了神,见梁焕卿给她出主意了,自然是连忙点头答应,她摸了摸眼泪说道:“好。”
夏容馨坐在床上,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忽然听闻有一些声音,却不见人影,便出声问道:“是望舒和焕卿吗?”
梁焕卿听了,对齐望舒小声说道:“等会儿到了母妃面前,你一定不要提起是陆绘灵做的,一会儿母妃还要去见父皇呢,陆绘灵定然也会在场…到时候…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切莫要让母妃知道了,不然兄长赵钊他们辛苦搜集的证据,就不足以给他们致命一击了。”
梁焕卿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陆绘灵了,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要攥住这个把柄,将陆绘灵拉下台来!
齐望舒点了点头,眼角还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泪珠:“你放心吧,我会照做的。”
梁焕卿点了点头,便拉着齐望舒一同走向梅贵妃。
夏容馨见她们来了,连忙伸出手要拉住她们,二人纷纷上前牵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母妃…”
夏容馨见状,眼泪又不由得掉了出来,当她知道这场盛宴,梁焕卿险些丧命的时候,她差点又要晕过去了。
任谁都能想到,如今梁焕卿如果死了,会对天朝造成多大的打击,梁风眠爱女如命,况且如今梁焕卿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外打仗,如果她死了,还是死在公主的羽箭之下,传出去怕是要寒了众多将士的心啊。
那些流言蜚语可不会在乎事实,若是到最后传成是公主刻意射杀靖王妃,可该怎么办才是呢。
夏容馨想到这个就后怕不已,但是好在如今梁焕卿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伸手便能触碰的到。
“我的儿啊,可把母妃担心坏了…”夏容馨摸着梁焕卿的脸,心疼的说道,“母妃都要吓死了…”
这句话不是假的,如果梁焕卿真的死了,恐怕皇上也会怪罪下来,这毕竟是她亲手操持的盛宴,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要由她担着的。
梁焕卿和齐望舒对视一眼,又看向母妃,满目温情的说道:“母妃才是要儿臣吓坏了…”
夏容馨摇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着,她都不明白,为何本该普天同庆,欢聚一堂的盛宴如今会被闹得这个样子。
齐望舒也在一旁哭个不停,她心中的自责已经侵蚀了她的整个内心。
梁焕卿虽然伤心难过,可是看着她们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更应该振作起来。
虽然已经从云惜姑姑那边知道是薷贵人教唆的,可是梁焕卿还是想亲口问一问母妃,想听听她的看法,也好知道等会儿到了御驾之前,母妃会怎么说。
“母妃…这场盛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望舒的箭匣里会出现真的三叉箭?”梁焕卿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问着。
齐望舒也停止了哭泣,看着梁焕卿明知故问的样子,大概能猜的到她想做什么,便也跟着她一起抬头看着母妃。
夏容馨也摇了摇头,抹干眼角的眼泪,回想道:“本宫只记得,内务府将羽箭检查了许多次,就连云惜也亲自检查过一次,那些羽箭,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此时夏容馨也一脸茫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么森严的盛宴,为何会出现致命性的错误,而且这么明显的错误,在这场她亲手操持的盛宴,是决计不可能出现的呀。
有谁会去亲手破坏自己嫌疑最大的东西呢?若是盛宴出了问题,那么人们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梅贵妃了。
“母妃为何会想到这么危险的涉猎制度呢?这很容易就让人钻了空子呀…”齐望舒也跟着把话顺下去,让母妃的思路转向薷贵人,这样一来,等会儿在父皇面前,母妃就不会那么茫然的把所有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了。
况且,她们也想要看看,薷贵人到底应该怎么脱险,她真的会为了陆绘灵而做出这件诛九族的罪行吗?不,是为了她的家人。
夏容馨听了这话,陷入了回忆的沉思,她回忆起为什么会选中涉猎这个项目,只记得是云惜提起的,她当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就只能吩咐下去…
再后来,就是薷贵人偶然来到仪春殿,听闻她的除夕盛宴的活动,便出言说了两句…
夏容馨突然恍然大悟:“是薷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