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白笑了,一抹鲜红的笑容。
“怂包。”
首领侄子似被这话给刺激了,尊严和脸面战胜了心底的恐惧。
对于男人来说,尊严和脸面才是他们勇气的源泉。
他啐了一口,刀还没提起来。
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绝艳的红色,似一朵万年才绽放一次的彼岸花。
远在院墙上的刘轻言双手用力抓住墙头,十指都抠出了血,压抑住心底的冲动。
“孔星月你真该断子绝孙!”
采白身子软了下去,双手松开了刀口,刀锋从她小腹滑了出来。
首领侄子拿着染血的刀,身子心悸到不停抖动,手中的刀也拿不稳落在了地上。
羽儿颤声道“尸……体怎么办?”
“叫……叫下人给扔……到城外……对城外,越远越好……”
刘轻言看着两人慌慌张张地走了,等到不见人影后,急忙跳下来,跑到采白身边。探她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是若救治稍慢也活不了命。
所幸他身上带着金疮药,本来是怕自己身上的伤口撕裂才备着的,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包扎伤口已经十分熟料了,不一会已把自己衣衫当做绷带给采白的两处伤口缠上,又将自己的棉袍脱下给她穿上。
刘轻言小心背起采白,跑进房间拿了油灯扔到了她父母身上。
干燥冰冷的寒风,卷起火焰越蹿越高,将刘轻言的脸映得通红。
“叔叔阿姨,愿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和采白能逃离这里。”
刘轻言脑中回想刚才跟踪而来的路线,背着采白往回走去。
他能感受她身上的温度,不止是渗出来的滚烫鲜血,还有呼出的微热鼻息。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采白活着带出去。
这股强烈的执念下,他都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此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刘轻言穿过一道月门后,远处偶有人声传来。
他刚走过一条游廊,要穿过前面的庭院,可听到有说话声和脚步声从庭院里传来。听其声音是两名男子,一老一少。
四下看去,也无藏身的地方。只好将采白轻轻放在拱门旁,缓缓拔出剑,平息等候。
“父亲说过,越是危急的状况,越要冷静,只有冷静,头脑才清楚,出剑才够快够准。”
刘轻言闭上了眼睛,每一下脚步声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上,握剑的手越握越紧。
“意随心动,手随意动,剑随手动,力达剑锋!”他心中默念,“就是此时!”
寒光点出,毫不留情。
甭管什么有情剑还是无情剑此刻他都忘得一干二净,心下只有活着带采白离开的念头。
剑开红花,穿过了咽喉。
刘轻言这一剑,的确快、准、狠,刺穿第一人的咽喉顺势要刺穿另一人的咽喉。
可他毕竟身上有伤,出剑的劲力只及他平日里的七分,剑刺过咽喉时被喉骨稍微挡了一下,剑更是慢了几分。
也就是慢了这么几分,这人有机会说出一句话来。
“轻言,我是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