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大全在赵府给他的。
打开门锁,进到屋子里。
找来伤药,先将自己身上的药换了。
这一路从县城把采白背过来,他腿上的伤口早就拉扯开了。
又摸出一张药方,这是给采白调养的药。
他照着药房抓了药拿回家去煎。
一直等到药都煎好了,沈问烟还在房内不见出来。
刘轻言只得捧着药碗,站在门口喊道“娘,给采白的药煎好了。”
“端进来。”
刘轻言轻撞开门进去,只见沈问烟坐在床边,双手握住采白的双手,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见到这番情景,他心里也是有些高兴。
但沈问烟看到他笑容就消失了。
“你就捧着个碗进来,让采儿怎么喝?出去拿个勺子进来。”
刘轻言忙回转身想出去拿勺子。
“傻儿子,先把药给我。”
刘轻言又转过来,将药碗递给沈问烟。
沈问烟接过药碗,道“也不知道先凉一凉,这么烫,采儿怎么喝?”
刘轻言神情无奈,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嘴里不知发出了一个什么音。
这副模样,将采白逗笑了,嘴角的笑意渐浓。
像极了一朵枯萎灰暗的花又重新恢复色彩绽放开来。
刘轻言拿了勺子进来,又退了出去。
这一番忙活,他额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抬手擦掉汗水,道“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他坐在门槛上歇息,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耳里听着屋里时而传来的笑声,心里异常的宁静。
他这时想起父亲说的一句话。
“剑锋朝外,但你的心神应当放在剑后,放在你的身后要守护的人身上。”
他轻声念了出来。
当时他问,心神都不在剑上,还怎么专心使剑,如何心剑合一?
他父亲告诉他。
“持剑的初衷是守护,而不是为了成为一名只知杀人的剑客。”
“牢记自己持剑的初衷方不会生出杂念,方能更好的心剑合一。”
他目望前方,顿悟了父亲这番话。
他想学武的初衷正是为了保护母亲,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刘轻言轻声道“张叔,这就是父亲为何要教我习剑的原因。”
他手里搓揉着张大全屋子的钥匙。
“你呢,张叔。你又有什么原因?”
一只纤细葱白的手搭上忽然搭了他的肩膀,若不是关节处有一层老茧,定是一只极为悦目的手。
刘轻言闻到了熟悉的清香,笑了起来。
“娘。”
沈问烟坐在他身旁,说道“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采儿过门。”
刘轻言愕然,哭笑不得。
“娘,我怎么就要娶采白了?”
沈问烟道“瞧瞧你,采儿能嫁给你,是你的福气。”
刘轻言还想解释。
沈问烟又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采白都跟我说了。刚刚哭得我都揪心。明天我倒要去会会这些混蛋,居然敢欺负我儿媳妇。”
刘轻言惊道“娘,采白都告诉你什么了?”
沈问烟道“她小腹和背上被打的一棍子,明日我去帮她讨回来。”
刘轻言暗想“采白既然不愿意说出实情,那我就帮她瞒着吧。”忙道“娘,你别冲动。”
沈问烟道“我教你的内功没白教,赤手空拳就打倒了四个人。”
刘轻言捧道“还是母亲教的好。”
沈问烟道“你虽全身经脉通达,悟性又高,但也绝不能偷懒。学武唯有勤勉才能达到高深玄奥的境界。”
刘轻言点头道“儿子明白。”
沈问烟挽起袖子,伸出手来,道“来,你打我一掌。”
刘轻言深知母亲内功深厚,绝不会伤到她。
所以运气全力打出一掌,横推出去。
未想,沈问烟手掌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刘轻言脸色大变,仓促间手掌如何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