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不松,发现她很瘦,手腕上一点肉都没有。
他拖着杜九言坐下来。
杜九言生无可恋地看着他,“松手啊。”
“我不是断袖!”桂王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用强调了。”杜九言低声道。
“我觉得你不相信我。”桂王手往下移了一点,她手上的皮肤也特别的好,手心有点习武留的薄茧,可就是比他的手细腻柔软。
怎么会有人的手摸起来这么舒服。
“我相信你,我用你太祖爷爷发誓。”杜九言道。
“太祖爷爷不认识你了。”桂王道。
“你先放手。”杜九言低头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
“不放,你保证你相信我,我才会放。”桂王道。
杜九言点头,“我保证。”
桂王面无表情地昂着头,也不看她。
陈朗端了饺子进来,他从善如流地松开,拿了筷子无事人一样地吃饭。
杜九言往外面挪了挪。
一顿饭,气氛极其古怪。
吃完饭,桂王也不说走,杜九言道:“王爷,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你有两个选择,”桂王道:“一是送我回去,二呢,我留在这里睡。”
杜九言道:“我都不选择呢?”
“那就是选择第二个。”桂王道。
杜九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起驾!”
“嗯。”桂王负手出去,摸了摸小萝卜的头,“义父走了。”
小萝卜问道:“明天去给给您念经文哦。”
“不用了。我现在的心情平静了。”桂王道。
小萝卜看着桂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低声和陈朗道:“先生,我觉得王爷哦,有点不一样了。”
“嗯,怎么不一样了?”陈朗道。
小萝卜道:“他前段时间哦,很纠结的,心事重重。还要听经文才能让自己平静。”
“现在突然就不纠结了,就是……嗯……”
“如释负重?”陈朗道。
小萝卜摇着头,觉得陈朗这个词不对,“是,破罐子破摔,认命了!”
“这都从哪里学来的。”陈朗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不要这么说王爷,他虽闹腾,但却是个有大分寸的人,不只是你看到的这一面。”
小萝卜表示怀疑,凝眉道:“真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陈朗道。
小萝卜还是不信,嘀咕着道:“我怎么王爷想要赖着的意思呢?”
真是奇怪的感觉。
杜九言送桂王回去,两人并肩而行,桂王贴着她走路,杜九言让了让,桂王又过来,“我怕冷,你挡着点风。”
“你确定有风?”杜九言问道。
“嗯。”桂王摊开手,“你来摸摸,我的手很凉。”
杜九言将自己的手拢在袖子里,对桂王一笑,“像这样,暖和的哦。”
“是吗。”桂王停住,将自己的手往杜九言的袖子里塞,“咦,还真的暖和。”
杜九言眉头抖动,“王爷,您真断了?”
“没有,我堂堂男人,你这么说就是侮辱我!”桂王接着往她袖子里塞。
“那为什么这样?”杜九言问道。
“我冷啊!”桂王道。
杜九言忍无可忍,抬脚踹他,“赵鼎,你作死是吧!”
桂王让开。
顾青山和乔墨还有韩当找了个台阶并排坐下来。
四月十五的月亮也是很圆很亮的。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面皮里桂王的一只眼睛青紫,但杜九言的手被他握住了,攥在手里。
杜九言从来没发现,有人的手劲这么大。
“这样暖和。”杜九言被他拖着走,街上空无一人,安静地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
到衙门口,桂王松开她,道:“你一个回去怕不怕,我送你回去。”
“不用。”杜九言摆手,“不敢劳驾王爷,让韩当送我。”
韩当滋溜一下翻墙进了院子里。
“他有事。”桂王道。
“王爷,您要再这样,就触犯了我的底线了,我会生气的。”杜九言道。
“行吧。”桂王见好就收变的猝不及防,“自己小心。”
杜九言转身快步走了。
桂王看着她,嘴角高高翘起来,搓了搓留着余温湿漉漉的手心,雀跃地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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