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回道:“是被勒死的,应该是用带回来的那根草绳。”又道:“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还有,死者生前应该被扇过耳光,”他带大家看死者的头,被清理干净后,能大约看到脸上有些青紫色的尸斑,“手劲很大。”
杜九言看着,若有所思道:“他既然要杀她,为什么还要打她呢?”
“泄愤,”桂王道。
杜九言蹙眉道:“那么,他的恨,是针对春桃的还是针对女人的?”
针对寡妇的?
篮子和春桃都是寡妇。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新年里,衙门里所有的捕快被召集回来,赵煜也听到了这个案子,将桂王召去问案情。
“听说被剁成了肉块?”赵煜道:“现在有什么线索?”
桂王将案情经过说了一遍,道:“……正在全城搜查屠户,因为杀人的手法,和屠宰很相似。”
赵煜听的气怒不已,“简直泯灭人性,可恶可恨,如此之人一旦抓到,不但要斩首还要将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以儆效尤。”
“嗯。”桂王道:“有言言在,很快就会有进展的。”
赵煜看着桂王说话沉稳,面色凝重,没有嬉皮笑脸不务正业的样子,特别的高兴,“墨兮,你懂事了!”
桂王没说话。
“看来,你确实是喜欢提刑典狱。朕不能让你去做官,但你和杜九言一起,也是办正经事,你好好做!”
“朕很欣慰。”赵煜道。
桂王颔首,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去帮忙,事情很多。”
赵煜颔首,“你好好做事,有什么困难就来告诉朕,朕一定会帮你们。”
“好。”桂王说着走了,赵煜和薛按道:“桂王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薛按笑着道:“王爷其实很稳重的,就是以前爱玩一些而已。”
赵煜颔首,认同薛按的话。
……
单德全去查全城屠户不在场以及时间证明,杜九言查过蔡记的厨子后,就去了春桃家中。
李家老两口受不住,都倒在家里起不来,杨氏昨天又是累又是惊,今天也病倒了。
杜九言站在吕氏的床前,将案子大概和她说了一遍,道:“您冷静一些,和我仔细说说春桃平时的交际来往。”
“是!”吕氏靠在床上擦着眼泪,哽咽地道:“春桃在外面的饭馆里唱曲子,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难免会有人纠缠她。”
“但她一向只唱曲子,不说多余的话。”
“要说来往,有位周姓的官人一直说要娶她做妾,这个人从去年上半年开始,就一直纠缠着。春桃去哪里唱曲,他就去哪里吃饭。”
“吃完了就跟着春桃,啰啰嗦嗦说一堆的话,春桃吓的只能不停的换地方,躲着他。”
吕氏道:“还有一个宋记的掌柜,问了几次春桃能不能做他的续弦。我本来还觉得不错,谁知道那个掌柜今年都五十了。”
“虽然拒绝了,但是这两个人一直都缠着春桃不放。杜先生,您看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杜九言顿了顿,道:“查了就知道了。”
“春桃有没有认识屠户?”杜九言道:“杀猪宰牛的这类人?”
吕氏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吧,我没有听她说起过。”
“不过,这样的人菜市很多,春桃买菜的时候认识了也不一定。”吕氏道:“杜先生,是屠户杀的我家春桃吗?”
杜九言道:“暂时还不能肯定。”
“你家常吃猪肉吗?如果吃的话去谁家买?”杜九言问道。
吕氏就道:“这个我晓得,菜市里有个张蛮子,他的猪肉特别好,从来不卖死猪肉这些骗人的肉。我们都在他那边买。”
“张蛮子人也特别好,说话都带着笑,买三斤猪肉他有时候还送半个猪蹄。”
杜九言颔首,“我知道了,您休息着,有事我再来找您。”
吕氏应是,强撑着起来送杜九言几个人。
从春桃家出来,杜九言想了想去了刘家,余氏给她开的门,看见他们吓的顿时不敢问,抖抖霍霍地将门打开。
“我只问几句话就走。”杜九言道:“篮子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人是杀猪宰牛的?”
余氏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没看见她和哪个杀猪的来往。不过她要真来往可能也不会让我们知道。”
杜九言颔首,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你们家吃猪肉的话,在哪里买?”
“西二街后面的菜市里啊,张蛮子的肉摊上。”余氏不解地道:“先生要找张蛮子吗?他很好找的,他的肉铺就在菜市一进去的口子,生意最好的那个摊子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