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一怔。
秋月惊了一跳,看着花颜,“小姐,怎么办?皇上是不是来东宫找您问罪来了?”
花颜蹙眉,看了一眼窗外,响午刚过,阳光正盛,按理说,正该是皇帝用过午膳休息的时辰,如今来了东宫,还真保不准是为了她而来。
她思索着,皇帝怕是不像太后那么好对付,毕竟能生出云迟这样的儿子,登基以来,执掌皇权,朝野内外,从未发生过震乱。
尤其是云迟十五岁时,就让他司天下学子考绩,十六岁始便让他监国摄政,如今云迟二十。自从云迟监国摄政以来,皇帝一年有大半年都是不理政事儿,将之推给云迟的。
这样的一个帝王,不执著皇权宝座,舍得放权给自己的儿子,安于培养太子云迟,让南楚日渐繁盛,各大世家关系持横,决计不可小看。
“太子妃?”福管家没听到花颜的声音,不由提着心试探地询问。
花颜揉揉眉心,她不想嫁给云迟,自然不会向皇帝讨好,但她要用什么办法,说得动皇帝,让他不管怒也好还是气也好还是如何,今日见了她后,铁了心不顾云迟反对下一道圣旨毁了这桩婚事儿呢?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总不能再去跳一次高阁观景台吧?
她正想着,小忠子匆匆跑进了西苑。
福管家一见小忠子,顿时大喜,连忙问,“你回来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小忠子点点头,气喘吁吁地抹着汗说,“殿下让我回来给太子妃传一句话。”
福管家闻言连忙催促,“既然如此,快去说。”
小忠子来到门口,对里面一拱手,恭敬地禀告,“太子妃,殿下有话让奴才传与您听。”话落,补充,“是关于稍后皇上驾临东宫的话。”
花颜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想着云迟此时派人来,估计没什么好话,点点头,“说吧。”
小忠子连忙将云迟让他传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花颜听完,眼皮直翻,他这是什么话?是一国太子皇帝的儿子该说的话吗?什么叫她若是用对付太后那样的法子来对付皇帝,他怕是自此就在东宫长眠了?
皇帝长眠,他不就登基了吗?
她冷冷地哼了哼,还是太子就如此嚣张,把持朝野,若是他登基,成了皇帝,掌控天下,那还有她的活路吗?
她是傻了才会让皇帝因她在东宫长眠。
小忠子没听到花颜回话,只听到屋中传出的冷哼声,他心下直打鼓,试探地问,“太子妃?”
花颜脸色难看,“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太子殿下放心,谋害一国之君的罪过,我还不想担,我还等着他给我一道悔婚的圣旨呢。”
小忠子额头冒汗,低低地应,“是!”
花颜从床上坐起身,对秋月说,“帮我梳妆吧!”话落,一边下床一边补充,“粉扑的厚点儿,将脸弄得白点儿,唇点的红点儿,胭脂多用点儿,发髻梳高点儿,珠翠多用点儿,衣服选鲜艳点儿,首饰多拿出来点儿……”
她一口气交代了十多条要求。
秋月呆了呆,想着平日里清雅素净的小姐,若是今日照她的要求这般收拾出来,那会成多俗的样子?还能看吗?
花颜下了床,站在地上,催促,“还不快点儿帮我弄!”
秋月抽了抽嘴角,连忙点头,跑去放置在内间的那两排大柜里翻找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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