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相处在一起,宛如有一根刺横在喉咙中一般。</p>
两人都不得好过。</p>
如此情况,王生怎么可能留宿在显阳殿。</p>
“太后不高兴?你是想说,这风言风语,是太后传出去的?”</p>
“难道不是?”</p>
羊献容面色狡黠,像是不经意间说道:“连个中细节都清清楚楚,难免是有人透露出去的,而太后与大王的关系不好,很有可能是太后透露出去的,而且显阳殿中,有不少外臣走动,难道大王真的就不担心?”</p>
担心?</p>
或许罢。</p>
王生眼睛眯起来,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管这些事情。”</p>
说着,王生的呼噜声起来了。</p>
羊献容嘟着嘴,看起来有些生气。</p>
“便是这样,你还让她的儿子做皇帝?”</p>
郁闷是郁闷。</p>
但羊献容也只能郁闷了。</p>
....</p>
显阳殿中。</p>
新皇帝的老师们齐聚一堂。</p>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德高望重,出身名门。</p>
能够被选中做皇帝老师的人,自然都不是一般人。</p>
其中,颍川荀氏,便被选中了两个。</p>
荀藩荀组。</p>
荀组现在的官职是散骑常侍,加侍中,能够获得这种职位,也是因为在豫州的时候,颍川荀氏立有功劳,加之王生要安抚世家,自然是要给世家好处的,颍川荀氏便是被王生重点照顾的对象。</p>
“陛下年纪尚小,这蒙学之事,尚不需要着急。”</p>
太后王惠风看向幽兰宫女,后者马上会意,将左右的宫女全部都屏退,一下子,大殿中便只剩下图荀藩荀组等人了。</p>
“各位臣工,今日让你们果然,自然不是关于陛下蒙学之事,而是关于胤王之事。”</p>
一听到胤王二字,众人的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了。</p>
荀藩荀组互相对视一眼,最后是荀藩对着皇后行了一礼,说道:“胤王乃是朝中巩固,国之柱石,承蒙胤王,才结束国家乱事,我等如何能够议论胤王之事。”</p>
太后王惠风俏脸上满是风霜,说道:“胤王大逆不道,狼子野心,更是夜宿皇宫,差点羞辱了我,如今更是称王,学习魏武故事,其心天下人皆知,尔等身为晋臣,难道便看着陛下与本宫受辱吗?”</p>
太后王惠风这番话的信息量有些大,除了荀组荀藩之外,另外三人已经是跪伏下去,大声说道:“太后慎言。”</p>
太后王惠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嘴角更是有着讥讽。</p>
“这便是晋臣,你们吃的可是我晋朝的俸禄,难道你们都是没心没肺之人?”</p>
“太后慎言。”</p>
在这个时候,荀藩也是起身说话了。</p>
“西华县公,看来你也怕了胤王,还是说,胤王将你也收买了?”</p>
荀藩轻轻摇头,说道:“胤王威势正盛,且没有什么过错,太后即便是有这个意思,也应当是隐藏起来才是。”</p>
颍川荀氏对晋朝还是有些怀念的,加上他荀家虽然得到了好处,然而失去的也不少。</p>
原本颍川荀氏是晋朝最顶级的士族,到了他这代,不如琅琊王氏,现在更是不如太原王氏。</p>
他自然是憋着一口气的。</p>
加上王生称王,不臣之心已起,荀藩心中就更加不满了。</p>
太后王惠风眼睛一亮,说道:“看来,西华县公已经有打算了?”</p>
荀藩四下对视一眼,说道:“臣下并没有这个意思。”</p>
笑话...</p>
现在这里外人这么多,他怎么会承认?</p>
而且太后...</p>
说不定也不那么可信。</p>
“看来你还不信本宫。”</p>
王惠风冷哼一声,说道:“胤王将我琅琊王氏一朝铲除,本宫与胤王可谓是血海深仇了,之所以隐而不报,便是朝外无人,只得隐忍,但如今若是本宫再隐忍下去,只怕是陛下与本宫都是性命不保。”</p>
“太后,此事休要再言了,我等告辞。”</p>
荀组却不想再说什么了。</p>
也不等王惠风应允,荀潘荀组当即告退。</p>
出了显阳殿之后,荀组荀潘对视一眼,荀组说道:“这是一个机会,对我们颍川荀氏来说是一个机会,与我大晋来说,亦是一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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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藩则是更要谨慎一些。</p>
“机会,亦是风险,而且太后在宫中并无权势,而胤王的势力,已经是遍布朝野,我等如何动手?”</p>
他们两个队晋室的忠心有之,对家族地位的不满亦是有之,两者合一,便对王生起了不满之心了。</p>
“此事...应当与豫章王与琅琊王商议一二。”</p>
宗王现在被王生从封国召回洛阳,确实让各地的世家没有起势的由头。</p>
然而有利就有弊。</p>
这些宗王聚在洛阳,这宴饮之间,其实就是在议事举事了。</p>
豫章王司马炽是晋惠帝异母弟,而琅琊王司马睿则是晋武帝从子。</p>
但从身份来说,豫章王血脉更加纯正,而琅琊王已经不算是武帝血脉了。</p>
但是...</p>
豫章王司马炽对权势并没有什么野心,反而是琅琊王司马睿对权势有野望,因此二王相聚,是以琅琊王司马睿为主的。</p>
颍川荀氏也是依附...或者说是在背后支持着琅琊王司马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