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屋顶上的侍卫们飞身而下,齐齐朝着吴瑜攻来,吴瑜连退两步,本来还有心挣扎,可刚过了十数招就几个黑衣侍卫拿下!
吴瑜被押跪在地,愤愤看向屋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今日我订了画馆的画,宁大家亲自给我送画,他到了我这里,我们二人本来在喝茶的,可是刚喝了两口,他就先晕倒了,我自然大惊,可随之我也晕倒了,等我醒来,就在刚才了!”
吴瑜急的不行,可话还算连贯,“我闻到了血腥味,摸到了宁大家出了事,这才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了你们!展捕头!郑大人,你们信我!”
屋子里,秦莞已经走到长案之前给宁不易问脉。
很快,秦莞道,“还有气息,还可以救,失血量不算多——”
说着话,秦莞立刻掏出手帕给宁不易清理伤口,一边清理吩咐白樱,“白樱,回府一趟,拿针线和止血药来——”
此处距离侯府并不算远,秦莞吩咐一落下,白樱便转身而出。
燕迟走上前来,“就在此处疗伤?”
秦莞点头,“就在此处,你先去问案吧,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说着话,秦莞转眸看了一眼院子里被拿住的吴瑜,她怀疑的人是宁不易,可万万没想到,进了门来,宁不易竟然是受害者,而凶手竟然是吴瑜!
救人是秦莞最为擅长的事,这事交给她,燕迟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燕迟点点头,走出了屋子,院子里,吴瑜气的双眸通红,面上也满是固执之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所言句句是真——”
展扬冷笑道,“这案子才发生没多久,三公子就来衙门报案,是想借此给衙门试压,分散衙门的注意力吧?后来三公子几次三番去义庄去衙门,对衙门的事,了解的可谓十分清楚,那一日三公子逃进了自己的宅子,本来就可以给三公子定罪,可我们没有找到致命额的证据,如此也就算了,这一次,三公子便是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也洗不清了!”
吴瑜梗着脖子,“展捕头!我知道这个场面很让人误会,可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是喝了茶就被迷晕了的,是别人,是别人要害宁大家,嫁祸在了我的身上——”
展扬皱眉,“那三公子不如说说,这屋子里可还有第三个人?”
吴瑜面色微变,一时说不出个什么来,展扬便冷笑道,“三公子不如说说,你此番如此心狠手辣连杀无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瑜咬紧牙关,“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杀人……”
燕迟从屋门大步而出,“那三公子可否说说,今日,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这么一问,吴瑜眼光几闪,郑白石道,“这处宅子,莫非也是你的?”
吴瑜垂眸,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来道,“郑大人,这处宅子,是我友人的,我今日想将这宅子重新装点一番,因为此处距离衙门近,我在西边的宅子你知道,那里太远了,所以我才让宁大家将画送来这里,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事到如今,吴瑜就算怎么说,郑白石几个也不可能轻易相信。
展扬更是道,“这个案子前后一个多月,你能连杀这么多人,又如何编不出顺理成章的理由?这宅子只有你一个,那我问你,害宁大家的人是谁?!”
吴瑜苦笑,“这个我如何知道啊……”
展扬冷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凶手就是你!”
屋子里,秦莞已经给宁不易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白樱取药还没回来,秦莞便开始打量这屋子的布局,这屋子一看就是刚打扫出来没几日的,屋内的承尘上还有蛛丝未扫尽,吴瑜的说法倒也还算说得通,可唯一奇怪的就是,既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连个小厮都没有,那下毒的人是谁呢?!
吴瑜说他是喝茶喝晕了的——
秦莞转而看向不远处榻几之上放着的茶杯,有两杯茶,还有一只茶壶,秦莞走过去看了看茶壶,又看了看放着的两杯茶,很快皱眉朝外走。
“三公子,你说下毒的人是另外一人,可茶壶之中没有蒙汗药,只有两杯茶盏里面有蒙汗药,你且说说,这两杯茶,哪一杯是你的?”
吴瑜抬起头来,“左边那杯是我喝的——”
秦莞眸色微沉,“那就对了,左边那杯的茶水基本上未动,右边那杯却比喝了一半。”
展扬一听连忙进屋子去看,这一看,果然和秦莞说的一样,他返身而出,“三公子只怕是没料到我们会直接找到这里来,所以连这些功夫都没做全。”
吴瑜一脸的着急,可秦莞和展扬说的这些,却又叫他无法辩驳,看了一眼躺在长案之上的宁不易,吴瑜欲哭无泪,“我和宁大家交情不算深,更是没有仇怨,我为何要害他呢?!”
展扬皱眉,“当然是为了摆好你的道场!”
“道场?!什么道场?!”吴瑜一脸的懵然。
展扬摇了摇头,“三公子尽管狡辩吧,这些话,三公子到了牢里再说不迟。”
展扬不打算再问下去,转而看向郑白石和燕迟,燕迟也道,“你们去搜搜这房子,审问可等明日,还要等郡主将宁不易救醒过来,听听他怎么说。”
展扬点点头,立刻带着人去搜查,很快回来道,“这院子,和上次的吴瑜的小宅子差不多,十分老旧,只有上房是稍微干净一些的,其他地方都没法住人,厨房里面只有个烧水的炉子可以用,旁边的暖阁有笔墨纸砚,除了这些,也就一套茶具能用。”
总的来说,此处都绝非好的待客之处。
又等了片刻,白樱拿药归来,秦莞赶忙重新给宁不易缝合伤口。
因为好几次都要用缝伤口的线,后来秦莞干脆用羊肠自己做了一些,如今倒是有现成的可用,郑白石几个见秦莞竟然用针线缝人的伤口,不由得惊诧不已,等伤口缝了,又敷上药包扎好,秦莞方才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放下心来。
“估计天明时分就会醒,等半个时辰伤口的血流开始凝固再将人送离此处为好。”说着话,秦莞看着宁不易煞白的脸道,“这一次,倒是我推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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