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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青梅之谊,皇后逼嫁(万更)(1 / 2)

 晨光微曦,秦莞睁开眸子时总算心境轻松了几分。

虽然宁不易自戕了,可是这案子总算是破了,不必担心时间长了会死人。

秦莞又懒怠了片刻才起身来,用过了早膳,秦莞带着白樱,直往府衙而去,她今日去府衙,乃是为了张道士。

到了府衙,郑白石入了朝中结案陈情,只有展扬在衙门里面,案子虽然了结,可这公文上所写需得细致,郑白石入宫也不过是告诉大家,案子已破罢了。

写公文展扬并不擅长,拿着笔,展扬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看到秦莞前来,展扬放下笔就来行礼,秦莞轻笑,“展捕头,不知道张道长何在?”

展扬指了指后院班房的方向,“应该还在屋子里。”

秦莞点点头,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公文,“昨日听展捕头说要去凤栖楼,不知可问出什么来了?”

展捕头颔首,“一大早就去了,和宁不易交好的青眉说了,说宁不易到了她那里,的确喜欢听她讲城中恩客的事,不过他并不会故意探问,青眉拿他当做知己,也觉得这些富贵人做了恶事十分不平,便当做恶人例子说给宁不易听。”

秦莞叹了口气,“宁不易独身一人来到京城,而后开了这染墨画馆,声名鹊起之时却做了这等事,他在京中无亲无故,连个最为信任的下人都无……”

展扬皱眉,“郡主觉得这一点太过诡异了?”

秦莞颔首,“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个人生而为人,或是追名逐利,或是淡泊明志,总要有个心中追求,宁不易喜好作画,临危之际还将画馆转手,看来也是想让画馆继续保存下来,且看他平日里行事作风,也无十分偏执狠辣之处,虽说他这等心思深沉的做恶之人惯会遮掩,可秦莞想到宁不易昨夜种种表现,总觉得奇怪至极,他一个人漂泊入京,无牵无挂,到底为了什么摆道场?

秦莞叹了口气,“世子殿下已经派人去湖州调查宁不易,等那边有了消息,想来我们就知道一些因果了,入京他人已死,这案子的诸多细节便没了眉目,有些可惜。”

展扬苦笑道,“是啊,这公文我都无处下手呢。”

秦莞这个可帮不上忙,又说了两句,便往张道士住的班房而去。

已经是夏日,秦莞进了院子的时候,张道士正坐在廊檐之下纳凉,此时日头已经升上了中空,俨然暑气腾腾,见到秦莞进来,张道士顿时站了起来。

“拜见郡主——”

张道士昨天忙了一整天,等到了晚上人定时分才算出来第三处位置,昨夜案子破了,他大概也歇了一个好觉,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秦莞微微一笑道,“案子得破,张道长终于洗清冤屈了。”

张洞玄闻言朗笑了一声,“对啊,虽说我将此事当做修行,可被人冤枉的滋味可真是不怎么好受的,如今总算真相大白,我也算熬出头了。”

秦莞便道,“道长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洞玄看着秦莞,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之前和郡主说过,等这件事了了,我便要去外面转转,这几年窝在那牢里,小老儿的筋骨都生锈了。”

秦莞便继续道,“那去外面转转之后呢?”

张洞玄抬眸看了一眼天穹,“这个小老儿还没想好,不过天下之大,总有小老儿的容身之处。”说着看向秦莞,“郡主有什么建议?”

秦莞微笑道,“不知道长对朝堂可有兴趣?”

张洞玄仿佛知道秦莞要说什么,眼珠儿一转道,“郡主是替自己说,还是替别人说?”

张洞玄非常人,秦莞自然明白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笑容清隽道,“自然不是替自己的,不过是不想白费了道长之才,不过道长既然喜欢云游,我必定不会强迫道长,只是如果有一天道长想再回到世俗浮华之中了,便来寻我。”

张洞玄连忙拱手,“郡主对小老儿有救命之恩,不说小老儿自己想怎么样,郡主有任何吩咐,小老儿都会照做。”

秦莞摆手,“道长言重了,此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是我刚才说的,道长若是有想法了,请一定告诉我。”

张洞玄点点头郑重应下,秦莞这才转身告辞,走出两步,张洞玄道,“郡主且慢。”

秦莞转过身来,张洞玄接着道,“郡主所忧之事,必定会得以解决,郡主周围,贵人颇多,世子殿下是绝好选择。”说着,张洞玄又一笑,“这一点郡主想必看的分明,不过,近来世子殿下或许会有一劫数降身,郡主和世子殿下关系匪浅,切忌注意提醒。”

秦莞面色微变,张洞玄这短短两句话,可当真是含义深长,“道长,你的意思是……”

张洞玄却玄妙一笑,“言不可道尽,郡主记住小老儿的话便好了。”说着话,张洞玄目光一抬看向这日光灼灼的天穹,“这京城虽然是虎狼之地,可对世子殿下来说,最近这小半年世子殿下最好不要离开此地,等化了劫数再说。”

秦莞满心的疑问,可张洞玄却绝不可能将每句话都说透了。

秦莞深吸口气,这才颔首,“多谢道长,我记住了。”

张洞玄点点头,再没多言,秦莞转身而走,步伐比来时沉重了不少。

张洞玄看出了她和燕迟的情谊?最近朔西军粮的案子让燕迟十分劳心,燕迟说过,若朔西再无消息送来,他便亲自去朔西走一趟,可张洞玄却说,这小半年内,他不好离开京城,张洞玄可不知道朔西军粮的事,且他没理由骗她。

秦莞一颗心越发下沉,也就是说这半年燕迟不能离开京城,而他的劫数,只怕是要发生在离开京城之后——

燕迟的性子,说一不二,且事情和朔西军有关,他绝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她该怎么劝说燕迟?

为了自己的安危,要将朔西军置之不理?

秦莞暗自摇了摇头,燕迟做不出来这种事,她更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再回到前堂,明明是大热的天,秦莞背脊上却出了一层冷汗,展扬看她神色不对,便道,“郡主怎么了?张道长怎么说?”

秦莞定了定神,事情还没发生,她可不能就此乱了心思。

“没什么,我问了问张道长的打算,他说他准备出去云游一番。”

展扬点点头,“这些年对他也是不公,不知道官府能不能对他有所补偿,这事还要等大人从宫中回来再说。”

秦莞“嗯”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外面却有个衙差走了进来。

“捕头,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要领宁不易的遗体。”

秦莞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心头一亮,忙道,“快将那位姑娘请进来!”

展捕头狐疑的看着秦莞,秦莞便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我在画馆见过宁不易和一位姑娘说话,那位姑娘是他师叔家的女儿,从前也和他有口头婚约的,可后来他家道中落,这姑娘的父母便要将她令嫁他人,当时我看到的时候这姑娘正被宁不易拒绝。”

展扬想了想,“我知道了,前次他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时候就是凭的这件事。”

秦莞点点头,正好那一幕被她看到了,她还为宁不易做了证人。

很快,上衙门的姑娘被请了进来,秦莞一看,当真是当日秦莞看到的那位年轻姑娘,她被衙差领着,一双眸子通红,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憔悴。

进来看到秦莞,她微微一愣,显然她记得秦莞。

“这是永慈郡主,这是我们的捕头展扬。”

姑娘眼底一愕,似乎没想到秦莞的身份这样高贵,连忙行礼,“于芳泽拜见郡主,拜见捕头大人——”

秦莞上前两步,“不必多礼,于姑娘,我记得你。”

于芳泽苦笑一下,“郡主,民女也记得您。”

想到那日,于芳泽眼眶又是一红,秦莞便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落座,“你是来领宁公子额的遗体的?那他的事,你都知道了对吗?”

于芳泽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郡主,捕头,我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一定不是他做的,官府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呢?”

秦莞和展扬对视一眼,展扬的眼底虽然有不赞同,可对着落泪的于芳泽,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秦莞便先避过此话不提,“我那日听宁公子说起你,说你和他算是青梅竹马?”

于芳泽有些激动,在她的印象之中,宁不易自然不会是一个恶人,秦莞若是和她分辨这些倒是无用之功了,她不回答于芳泽的问题,于芳泽心神悲痛之下,倒是被她带到了新的问题上,她含泪点头,“是,我们是世交,他的父亲原来是湖州河道上的布政司衙门按察副使,他父亲本来就是湖州人,后来得了功名又回乡任职,也是十分光宗耀祖的事。”

秦莞没想到于芳泽会来,听于芳泽说到此处,秦莞知道,眼下便是打探宁不易身世最好的时候,“可是我听宁公子说过,他家中后来遭逢了变故。”

于芳泽说起此事,眼泪又往下落,“是在八年前,八年前夏季,湖州暴雨连天,湖州境内的岷江和沁河都生了洪水,后来更是生了洪灾,布政司衙门和湖州知府衙门一同救灾,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生了贪腐的案子,最后湖州知府和宁世伯被推出来定了罪,二人都是斩首之刑罚,事发的时候他还在游学,等他回来,宁世伯的尸骨都凉了,宁伯母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病故了。”

“本来他们一族是宁氏之光,可这事之后,族中人害怕牵连,便将她们孤儿寡母赶了出来,他的那些叔伯们也都对她们置之不理,他觉得世伯是被冤枉,中间多次到知府衙门喊冤,还寻到了总督衙门去,却都没有结果,且他是罪臣之后,也无法再考取功名,后来伯母病故,他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湖州,之后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三年之前,我才听人说他在京城开了画馆,我中间多次写信,却均无回信,年初我到了京城,方才见到了他,算起来,我和他已经七年没见了,当年世伯和我父亲曾定下了娃娃亲,我亦一直将他当做未来的夫君,可出了那件事之后……”

于芳泽暗自垂泪,秦莞听得心头也沉沉的,“出了这样的事,你的父亲母亲也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可惜了你的一腔深情。”

于芳泽摇头苦笑,“三年之前得了他的消息,我本以为他会回湖州的,可他没有,年初我入了京城,到底是还不死心,才几次去寻他,他也是为了我……我父亲母亲如今已经为我定好了亲事,我本不该……可我不信他是人们传言的那般,而他如今孤身一人,过世了只怕连个坟茔都无,所以我想将他好好安葬。”

宁不易犯了大罪,对于死囚,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城外的乱葬岗便是归处,可如今于芳泽来领遗体,却也不是不能通融。

见秦莞和展扬都不说话,于芳泽又道,“郡主,展捕头,难道他真的杀了人吗?怎么会呢?他年少便喜欢作画,心思全都扑在了作画上,世伯当年让他早点做个监生他都不愿,他从不像其他官家子弟那般桀骜不驯,平日里,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

于芳泽越说眼泪越多,秦莞和展扬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劝。

从前的宁不易或许真的若于芳泽说的这样好,可当年宁家出事,中间这七年于芳泽没有见过宁不易,七年,足够一个人性情大变了。

“于姑娘,你不要伤心,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结案,按理凶犯的遗体不得交还家人,不过……他人已死,你若诚心,倒是可以等知府大人回来之后商定一二。”

于芳泽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来领宁不易的遗体足见对宁不易重情重义,秦莞不忍拒绝,又看向展扬,展扬点头道,“郑大人应该快要回来了。”

于芳泽拉住秦莞的手,“郡主,他当真杀人了吗?”

于芳泽似非要追问个结果来,秦莞叹了口气,只得回答,“是,他亲口承认。”

于芳泽面色一白,紧紧的抿紧了唇角。

秦莞在她肩头轻拍两下,“他昨夜是毒发身亡,有畏罪自戕的意思,临死之前,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只不过他这一去,许多细节我们不得而知,你可知他在京中还有没有可信的朋友或者故旧?”

于芳泽泪水涟涟的摇头,“我年初才入京,每次见他也不过片刻,并不知他的友人都是谁,只知道他这个画馆也办了快六年吧,别的也没法子知道了。”

秦莞点点头,拿出手帕给于芳泽,于芳泽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觉有些失礼,秦莞和展扬二人当然不会怪罪,秦莞本来打算要离开,可看到于芳泽如此便暂且留了下来,免得衙门皆是男人于芳泽多有不便。

没多时郑白石从宫中回来,案子得破,皇帝收了早前的怒气,还嘉奖了郑白石几句,如此郑白石也心境大好,见于芳泽哭求着想领回宁不易的遗体,倒也没有为难,几句话便准了,宁不易的人脉关系要查,可他的遗体不过是皮囊,人死如灯灭,衙门不会揪着不放,便是扔去了乱葬岗,也不过是个形式过场。

于芳泽心愿得成,对着秦莞连连道谢,然后才跟着衙差往义庄去。

看着于芳泽离开,秦莞叹了一声,宁不易也不是孤身一人,至少于芳泽待他这份心很是叫人感佩。

离开知府衙门,秦莞直接往安阳侯府而去。

昨夜岳凝回去的那么晚,何况魏綦之受了伤,也不知伤势如何。

秦莞这般想着,待到了安阳侯府之时却发现魏綦之竟然人在安阳侯府!

花园里,岳凝一看到秦莞便道,“你来的正好,他把画带来了。”

秦莞微讶,便看到一旁乌述果然抱着几幅画卷站在一旁,魏綦之道,“早前郡主看中的那两幅画我已尽数买来了,郡主看看?”

秦莞很是意外,她本来打算自己买的,“不知这两幅画一共合多少钱?”

魏綦之大手一摆,“这是在下感激当日郡主治伤之情,所以绝不会要郡主的钱银,郡主若是拿我当朋友,便收了这画。”

秦莞蹙眉,收了魏綦之的画,这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秦莞也不着急在此刻和魏綦之计较这些,“那就先谢过你。”说着又道,“你的伤虽然不算重,可今日也该卧床静养,怎么来了侯府了?”

魏綦之看了岳凝一眼,“这不是来给郡主赔罪吗?”

岳凝闻言双眸微狭,“你还敢说?”

魏綦之笑呵呵的,倒是不怕岳凝动手,“昨夜情况紧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照着咱们前几日的戏码说下去了,郡主千万莫要见怪。”

岳凝眉头一皱,想斥责,却又不知道斥责什么,昨夜的确是紧急关头,要说魏綦之做的不对,可都命悬一线了,还管什么其他的!

魏綦之见岳凝那有火却又压着的表情咧嘴一笑,又拿过乌述手上的画卷道,“这一幅画,是给郡主的,此等神骏,想来郡主会喜欢。”

岳凝挑眉,“这又是什么缘故?”

魏綦之肯定岳凝会喜欢这样的,便道,“自然是为了赔罪。”

岳凝拉着秦莞朝回廊下走去,“不必!那样的话你往后别乱说就行了,昨夜紧要关头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秦莞听着岳凝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魏綦之还陪着小心的跟在后面,秦莞便道,“这幅画果真不错,想来也不是很贵……”

魏綦之立刻道,“对,并不贵,郡主便收下吧,免得我寝食难安。”

岳凝眉头皱着,可不相信魏綦之当真会寝食难安。

魏綦之见岳凝不为所动,便道,“若郡主不收,那我只好每日都要上门来了。”

岳凝一听,顿觉头大如斗,若论脸皮厚,魏綦之可真是不遑多让,岳凝便无奈道,“那好吧,画你留下,人可以走了,你那伤你可紧着些吧。”

魏綦之笑道,“多谢郡主关怀,画都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永慈郡主,告辞。”

秦莞点点头,和岳凝一起目送了魏綦之离开。

魏綦之一走,岳凝恼道,“这个魏綦之,可真是越来越没谱了,也越来越脸厚了,竟然还敢威胁于我,要不是看他受了伤的份上,我可真想揍他。”

秦莞听得直笑,岳凝道,“笑什么?以为我不会打他吗?”

秦莞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你若是真的要打,他只怕也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她打的,所以呀,你想打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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