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深找上门来,高亦安见招拆招,似乎也不曾手下留情,二人站在大厅许久,言语之间你来我往火花不断。
站在一旁的刘飞见此,轻声开口唤了句沈清,后者目光朝其飘过去,后者面上有些讪讪。
沈清似是知晓他这眼神是何意思,于是乎抬起步伐准备离去。
高亦安见此,笑意悠悠然;“本是来送沈董离开的,竟然被许总拦住了去路,覃喧,送一程。”高亦安唇角轻扯,嗓音幽凉,带着些许深不见底的笑意。
“唉、”覃喧应了一声,而后送沈清出门。
“许言深倒也是个男人,”走远后,章宜评价了如此一句。
沈清未发表任何意见。
迈步朝停车位而去。
四人一前一后过去,走在前头的刘飞见旁边的车突然停住了脚步,沈清疑惑;“怎么了?”
刘飞望了她一眼,而后视线在回过去,沈清瞅见了。
陆景行的座驾在旁边。
心里一声叹息,而后对章宜与覃喧道;“回去吧!”
言罢、迈步向前而去,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此时、车内,陆景行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全然没有因为沈清的到来而受到半分影响,甚至是有那么点当她不存在的意思。
“开车,”男人冷冽的嗓音如同冬日寒风。
徐涵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情况,抖抖索索驱车离开。
后座,沈清将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明显能感受到来自陆先生的郁结之气。
伸手戳了戳男人臂弯,后者不动。
在戳、依旧如此。
沈清歪着头看着自家先生,伸手推搡着男人。
可陆先生依旧是不动如山,未有半分动弹。
“陆景行,”她开口轻唤,嗓音柔柔。
徐涵目视前方有不敢将眼光道出乱飘,生怕一步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陆景行,”沈清再度开口,后者依旧未曾言语半分。
一路上,沈清试图同陆景行言语,可对方似是铁了心似的,未曾有半分动作。
能看的出来,陆景行怨气颇大。
必定是生气了,不然,又何须放下手中工作跑来候着她?
十点前,回了清幽苑,陆景行推门下车跨大步而去,丝毫不理会还在后座的沈清,满身怒火近乎要掀了屋顶。
徐涵见此,心里一紧。
平日里那哪次不是细心护着,这扔下自家太太先走的场景还真是少见。
徐涵下车过去给沈清开门,候着人出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不敢疏忽。
直至进了屋子才敢松了一口气。
陆景行满身怒火跨大步上楼,郁结之气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屋子内,除了南茜敢抬头,其余佣人谁不是低着头不敢正脸瞅?
沈清迈步跟上楼,为了跟上陆景行的步伐,原本平缓走路的人近乎有些急切的小跑,南茜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太太,”她轻声唤着。
沈清闻言,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急切了,便放慢了脚步。
微微平复了下心情,一手捂着稍稍有些隆起的腹部。
有那么一瞬间,沈清似是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动了动。
可当她停下步伐,放慢脚步,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稳住心神,沈清抬步上楼,陆景行此时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办公,面上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沈清静静在跟前站了会儿,抬步过去站在陆景行身侧,后者全然无视她的存在。
“不跟你说是知道你在忙所以没说,”她开口解释。
陆景行将手中一份犯放在另一侧,力道有些大,本就静谧的书房里发出了些声响。
男人冷嘲开口;“是怕打扰我还是怕我不让你去?”
沈清闻言,抿了抿唇,陆景行这人,若是真跟你一本正经起来的是,话语中的尖酸刻薄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前者更大一些,”沈清在度开口试图抚平男人心中的情绪。“那倒是难为你为我着想了,”冷嘲热讽的话语落在沈清心里总不是那么回事。
“陆景行……。”
“你竟说了要回家养胎,外面你管他是闹翻天还是如何,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怀着孕夜晚出门不跟丈夫说一声,我在家你都不跟我说,回头我要是不在了,你是不是想飞哪儿飞哪儿?”
沈清柔声唤了一句陆景行原本是要开口好生言语开口道歉的,结果哪里想着,陆景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冷声苛责。
她虽承认有错,但绝没陆景行所言那么严重。
许是理亏,又许是不善言辞,沈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言语来反驳陆景行。
站在原地许久,都未曾有半分言语。
“出去、”男人微眯着眼睛等了她许久,见沈清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没了好脾气,冷声甩出两个字。
斜长的眸子冷如寒潭落在她身上,带着冷漠。
后者低垂着头颅,长发垂落在两边看不清她神色,缓而只见她缓缓伸出手欲要往自己跟前来,陆景行适时后退,阻了她的动作。
沈清僵在原地抬眸望向他。“出去,”男人在度开口,冷眼睨着她。
“去哪儿?”沈清问。
“你想去哪儿?”“我不想去哪儿,”沈清嗓音糯糯。
“沈清,”陆先生被气的毛发都竖起来了,连名带姓一声冷喝,足以证明他今日心情到底是有多不佳。
陆景行一声冷喝出来,沈清抬手落在了稍稍有些弧度的腹部,动作突然,让陆景行心跳停了一拍。
有些害怕。
正想开口询问,只见沈清望向他半晌患儿开口道;“你别骂了,宝宝听见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这一次,沈清感受到了,清清楚楚的。
转而,伸手拉起陆景行的掌心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小家伙动了两下,便没了动作。
沈清顺势朝男人胸膛靠过去。
这一刻、就想腻着他,什么都不想做。
刚刚被吼也过也没关系。而陆景行呢?楞在原地,掌心依旧落在自己爱人腹部。
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动弹让陆景行楞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这种为人父的喜悦感是由心底散发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陆景行觉得自己近乎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在他跟沈清感情近乎分崩离析的时候,上天将小家伙送到了二人面前。
而后怀孕过程虽艰辛。
沈清虽不大听话,但这小家伙依旧在。
今日、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小家伙的存在,陆景行这颗心近乎是颤栗的。世人都说人要常怀感恩之心才能在世间立足,陆景行此时是感谢沈清的,感谢她孕育了一个生命。
伸手,双手环上自家爱人,按着她脸颊贴在自己胸膛前。
低头,薄薄的一吻落在了沈清发顶。
无限柔情。
“不骂你了,不骂了,”陆景行轻声呢喃着,坚毅的眸子泛着些许猩红。
伸手搂着自家爱人更是紧了紧。
沈清靠在男人胸膛前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而后抬手环上男人腰肢。
“恩、”她轻声应允。“往后别再气我了,阿幽要是对我不好,宝宝看见了,往后也对我不好怎办?”男人低垂首缓缓蹭着自家爱人脖颈。
沈清闻言,微微侧手偏开头颅;“我对你不好?”
这声询问,别有意味。
“好、很好,”男人俯身落下唇瓣,浅浅淡淡的吻格外旖旎。
孕五月,陆太太初次胎动,陆先生近乎高兴的彻夜未眠。
躺在床上搂着自家爱人,宽厚的大掌落在其腹部来来回回。
本是要入睡的人感受到掌心的动弹,睡意全无。
而后宽厚的大掌游走在沈清腹部,好些时候才有所停歇。
夜间,沈清数次起身上厕所,起来的人迷迷糊糊的,上完厕所继续睡,可陪在身旁的人苦哉苦哉。
孕中期,陆太太夜间上厕所的次数格外频繁。
在者,军人出生的陆先生本就异常敏感,这来来去去之间怎能睡个好觉?
直至次日清晨五点,沈清起身,陆景行仰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身旁,一手搭在眼帘上。
许是看着天亮了,沈清起身,陆景行也未在跟着。
陆太太上完厕所回来,本欲要躺下的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伸手扒下陆先生搭在眼帘上的手,放在枕头上,而后枕着他的臂弯睡去了。
陆先生见此,又好气又好笑。
不要的时候嫌弃他。
要的时候扒拉他。
娶了个活祖宗这是。
六点整,陆先生抽出自己手腕,欲要小心翼翼起床,才撑着身子起来,某人醒了。
睁着迷糊的眸子瞅着他。
男人心中无奈,就差叹息了。
俯身在其额头落下一吻;“乖、接着睡,还早。”
“恩、”某人应允这,一翻身,再度抱着被子睡去了。
见此,陆先生心都软乎了。
恨不得能时时刻刻与爱人腻歪在一起。
沈清在睁眼时已经是上午九点的光景。
起身第一件事便是看了天上飘的绯闻,依旧在。
沈清心情似是很好,连早餐都吃的格外香甜。
这方、高亦安晨间去了公司,公司门前的记者比之昨日之多不少。
晨间早会,公司高层送来昨日股市报表,高亦安斜靠在办公桌前嘴角叼着烟翻看了两眼,而后眯着眼将嘴边香烟取下来,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不跌反涨?”“是的、”经理答,也感到颇为奇怪。
按理说,股市这东西想来是随着风言风语起起落落的,高亦安这绯闻满天飞,盛世集团的股票不跌反涨,当真是怪异。男人见此,吸了口烟,微眯着眼眸眺向远方,若有所思什么。
郭岩见此,心头一紧,只怕是高亦安这只老狐狸又在谋划什么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万分清楚,过年郭岩跟随多年,对高亦安的一举一动都摸得较为熟。
他想,许氏企业的人只怕是又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高亦安与莫菲的绯闻不仅没有停歇,似乎还愈演愈恶劣,这恶劣的成分极大多数来自于高亦安。
这男人、绯闻满天飞中看到了商机,当然要好哈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