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这一幕,乍一看,颇为让他嫉妒。
这年,余桓成婚,但与妻子聚少离多,并未有子女。
像这种雪地打雪仗,欢笑追逐打闹的场面,他不知要许久才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快乐。
这日上午,陆景行依旧去总统府忙工作。
临行前,他叮嘱南茜给沈清煮姜汤,看着她泡澡。
一番交代才敢离开。
直至不曾想,下午时分,沈清竟因此发起了高烧。
彼时,孩子们都在上课,南茜端着姜汤站在床沿,弯腰同沈清说着好话。
后者烧的满面通红,开始说起了胡话。
南茜听不清,凑近了身子挨过去,只听沈清嘴里呢喃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在回来的路上,”她不知说何,只得如此哄着。
沈清烧的迷迷糊糊的,南茜使劲浑身解数,说尽好话,都不能让这人喝一口姜汤。
万分庆幸,陆先生并未过多耽搁。
南茜见到了这么多年来时常见到的一幕,那个高贵的一国总统伸手将自家妻子从床上抱起来,一手搂着人,一手拿着药轻哄着她服药。
这年一月,首都气温正值严寒,沈清身体时好时坏,陆景行因此每日愁眉不展,在加上孩子们闹人,他一气之下,将三个孩子悉数送到了涠城姑姑家。
这年一月,三个孩子陪着陆槿言在涠城住了小半个月,直至沈清身体好转,才将人接回去。
这年,陆槿言依旧孤身一人。
一月底,北辰回来询问自家母亲,“姑姑为何一个人独居在那处?”
沈清心头微颤,笑了笑;“姑姑喜静。”
“可我觉得,我们在闹的时候,姑姑也很开心,喜静的人会嫌我们烦的。”
“我们离开的时候,姑姑很不舍。”
天真无邪,孩子童言无忌,但难免会让一个成年人多想。
这夜间,她与陆景行说起此事,后者无限静默。
直至第二日清晨,她都未曾得到答案。
这年二月,临近春节还有二十来天,沈清出差,临行前,陆景行面色不大好,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清出差,会带佣人一起,这些,全要归功于陆景行的功劳。
临行前,他叮嘱人,不能吃那个,不能吃这个,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夜间不要出门瞎晃,不许贪嘴吃不能吃的东西,睡前要喝牛奶,打电话要接,要注意身体、、、、、等等等等。
同沈清交代完,似是觉得不放心,他转而又同随行佣人说了一遍。
沈清站在一旁笑看这人同人交代。
陆景行转身,撞见她笑颜,跨着面色训斥道;“说你,要记住。”
“记住了、陆妈妈。”
她俏皮的话语,引得屋子里的佣人低头闷笑。
隐忍的及其痛苦。
陆景行在沈清的生活中,扮演的不只是一个丈夫的角色。
他是知己,是好友,是丈夫,是父亲,更甚是母亲。
这年春节,陆槿言孤身一人回到首都,孩子们格外黏着他。
沈清坐在客厅,笑意悠悠望向她,话语淡淡道;“不若留首都吧!”
陆槿言笑了笑,没应允。
反倒是一旁的苏幕,负责又不舍的神色落在她身上,带着欲言又止。
这日晚间,总统府的山顶上依旧是漫天烟火,陆景行带着孩子们去山顶放烟火,沈清陪着陆槿言坐在客厅,身旁陆槿言笑道;“景行是个好父亲。”
沈清笑;“比我称职。”
望着眼前的漫天烟火,沈清话语淡淡;“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的,逃离一个城市并不能真正逃离自己的内心,回来吧!父母年纪大了,需要子女的陪伴。”
曾几何时,她恨不得弄死陆槿言,而现如今,随着岁月的推移年岁的渐长,那些放不下的东西都放下了。
“你有勇气孤独终老怎会没勇气回归这个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