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郡主喝的显然有些多,借着酒胆便趁着大家不注意强拉着启帧去了别处,顾予初实在不担心启帧能出什么大事,便没有跟着。
“予心妹妹可去过江南,那里杨柳依依,水下桥生,尤其初春的早晨,烟雨细雾,宁静如画。我在江南遇见过一个女子,远黛点唇,温婉娴静。”启轻禹说道。
“那韩王殿下为何不带她回启都,好日日得意得以相见。”顾予心白了他一眼,废话真是多啊。
“因为我知道启都有你,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韩王殿下真是未卜先知。”这话听起来虽假,但没有哪个女子不爱听,顾予心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
“予心妹妹可别不相信,在我睁开双眼,开始懂得分辨这世间的美与善时,就知会于你相遇。”
身边的启轻禹一个劲的套近乎,又窜来个启轻稔,两下夹攻,顾予初真是听不下去,也让她觉得自己很不识相,还不如去探听探听南溪郡主的真情流露。
于是,顾予初顺着他们俩消失的方向走去,最后躲在回廊拐角处,远远的听着樟树后一翻表白。
“启帧,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明知我倾慕于你,却总是当众欺辱我。”南溪郡主有些失控,哭着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向启帧表达自己的感情。
启帧并有没有说话。
“你说话呀!”哭着梨花带雨的女子有些发狂。
“没什么好说的。”启帧很是绝情,甚至懒得跟她多做解释。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怎么那么不值一提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顾予初,论身世、论相貌我哪点比不上她!”南溪揪住启帧的衣袖,拼命的拉扯着。
“南溪,这样的话你说并不合适。”启帧扯开眼前女子的双手,很是凌厉。
“启帧,我把自己的心全部给了你,甚至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你为什么装作看不到,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的回应?”
“这些问题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明了,无需我多言,若无其他事,本王先告辞了!”启帧头也不回的离开,南溪抑声痛哭。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启帧,既然我认定你了,必然是要嫁于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南溪郡主自己喃喃道,发誓要于圆了自己卑微的心愿。
启帧回了园子,披了件衣服在顾予初身上。
“回来啦。”顾予初不知不觉的轻轻说道。
启帧欣然的笑了笑,然后借着夜深露重,爱妃体弱,和众位兄弟告辞回府。
启轻禹恋恋不舍的送了顾予心上了马车,若不是被启轻稔拉着,恨不得跟着一起回了秦王府。
马车上,启帧详细问道方才在荣王府遇刺一事。
“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宁王。”
“为何?”
“刺客显然并不是想杀死我和予心,而只是为了试探我的是否会武功这件事,因此只放了两只暗器,并且在我躲开后并没有继续行刺,然后试探的结果却被弘王当面撞见,这就更说明了弘王并不是设计之人,否则躲在暗处即可,为何自露马脚。在予心落水之前宁王一直在我身边,像是审视我是否会本能施救,他言语里全是试探,很让人怀疑。予心事后回忆,在园子里赏花的时候,南溪郡主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撞到了她,是赵芸静身边的丫头第一个上前帮她清洗衣衫,我闻了闻予心的那条裙子,上面有鱼腥粉的味道,我想定是丫鬟假意帮忙清理时沾染到她的衣裙上,才惹得虫蚁蜘蛛攀爬,最后差点跌进池子。这是荣王的府邸,王妃又是赵芸和,没有谁能比赵芸静更能随意自由的出入,了解园子的结构,我带着予心梳洗也是被丫鬟领着去了很偏的别院。”
“分析的很有道理,那看来穹窿山遇刺一事也是和宁王脱不了干系。”
“宁王和皇后是一党么?”
“看起来是,但宁王性子深沉,母家虽然文墨出身,但也是五大世家之一,多年在朝中也是积攒不少的势力,加上赵家门下弟子众多,大多分官加爵,也为他赢得不少的支持,他定不会甘心屈服在皇后和十一弟之下。”
“嗯。”顾予初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今晚你是误会了南溪郡主了,可怜让她白白受了委屈。
“王妃偷听的本事还是大的。”启帧调侃道,虽然顾予初说了轻描淡写,可是他知道她是在意了,很是欣喜。
“并没有,不过猜都能猜出来,她借着酒劲,向你表达爱慕,如此私密之事,我怎好如此不君子。”顾予初有些慌乱,但还是说的有条有理。
“看来还是女子了解女子的心思,难怪南溪总想着吃你的飞醋。”启帧很是得意的说道。
顾予初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但假装没有听懂。
启帧拉着她的手,习惯性的用大拇指轻轻的揉着她虎口处的骨结。顾予初也并没有挣脱,想着弟弟景横可能的遭遇和下落,不禁又魂不守舍,思绪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