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人独大,掌管卫国公府后宅久了,难免生出几分目中无人的气势。
只是今夜她面对的人是卫国公上官明,她似乎忘了在他面前,还轮不到她这么说话。
别说是她,就是二老爷上官辉在上官明面前也是服服帖帖,从不敢造次。
“二弟妹,请注意你的口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必着急动怒”。上官明不悦出声。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上官明的言语不算难听,只是小小警告一番。
大半夜的遇上二夫人还不算,竟然连卫国公也来了这里,这要被揪出来就更不好看了。
凌南依欲哭无泪,挪动花枝,将脸遮的更严实了。
女人是善变的,尤其聪明的女人,听了上官明之言,二夫人立刻转变脸色,捏着帕子笑起来。
“大哥莫怪,方才我是被这两个奴才气着了,一时没平复,并非针对大哥,请大哥见谅”。二夫人狠狠瞪一眼凌南依和风影才道。
似乎压在胸中的怒火还没消,也以此表明自己方才对上官明的不敬的确由此而起,自己不是强行狡辩一样。
不理会二夫人扭曲强笑的模样,上官明轻问,“辉弟呢?”
上官明是个讲究礼数的人,虽有奴仆陪同,可他还是觉得深更半夜自己和弟妹同时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未免引起流言蜚语,他想要找来自己的二弟。
偏偏不巧,二老爷此时并不在府中。
二夫人道,“我家老爷被晋王传过府商谈青州之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刚刚才派人回府传话说要回来,这不,我正想着去大门迎接一下,可是从二房那边过去有点远,便想从大房这里借个近道,不想遇上两个意图不轨之人,又给耽误了,对了,大哥,我为你们大房捉拿贼人,大哥应该不会不高兴吧?”
二夫人没上官明想的深,只当是上官明还在为方才之事不愉,懒得和自己多言。
故而回答他问题的时候,她将今夜之事说成为大房出力,想要努力扳回上官明对自己的看法。
纵横官场多年,上官明岂会不懂二夫人心中的那点小伎俩,毕竟是弟妹,他不想表现太过惹得家宅不宁。
松开冰冷的面色,上官明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将目光落到凌南依和风影身上,缓和着语气问。
“她们犯了什么事?”
见上官明退下面上的冷色,二夫人松下一口气回,“她们自称是云泽的奴才,白日打翻了云泽的墨台被罚半夜来此摘花,可一见到我来就要跑,我喊她们问话也一直不应声,方才见我过来竟然还想翻墙出逃,一看就是做贼心虚,所以我才让捉拿她们,哪知,大哥正好来了,便耽搁了下来,这不到现在她们具体是做了什么坏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事可不敢乱说,二夫人将自己所见如实对上官明说。
按说一听便知她们二人可疑,然而上官明却并没有这个看法,反而质问起二夫人。
“就为了这事你大半夜招来这么多人?”
言下显然有责怪二夫人劳师动众之意。
二夫人笑道,“大哥此话怎讲?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退下!”
神色一凛,上官明命令要对付凌南依的护卫撤退后,又走上前按下风影的剑,才不悦道,“卫国公府的护卫都是精心培养的高手,用来对付入侵的外敌,决不是府中随意两个小奴不听话,就要轻易调动的,更不是用来相互残杀”。
“可万一这两个人就是入侵卫国公府的外敌呢?”
二夫人始终不相信凌南依她们是府中奴才,但无奈她没证据,故而在上官明面前不敢肯定什么。
上官明转过身,摸了摸墨色短须,话语轩昂,“弟妹不必有疑,我可以证明这两个人不是入侵的外敌!”
“大哥?”二夫人有些吃惊。
不仅二夫人,连凌南依和风影都愣了,卫国公竟在帮他们撒谎?
他们不懂卫国公的心思,但是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神色略显僵硬,上官明故作姿态道,“他们白日打翻云泽墨台之时,我也在场,云泽的确说过罚她们今夜子时过来摘花,弟妹身在二房,不知我大房的琐事也正常,只是半夜闹腾一场终究不好,以后注意点,看准了再下定论,切莫要冲动行事了”。
“可是方才她们见到我就跑,而且那个女婢始终不肯将花枝移开让我看她的脸,一看便是有鬼,怎么可能…”二夫人大急,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上官明打断。
双手负后,上官明拿出卫国公的威严,冷冷出声,“怎么?弟妹连我的话都不相信吗!”
二夫人连忙摇头,“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