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宜苑。
萧瑾离开后,凌南依一把将锦帕丢到案上,随意找个借口就将月嬷嬷支走了。
做衣裳之事,她已经决定糊弄糊弄,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在凡儿看来为王爷做衣裳是应该的,她见王妃模样消极,本打算上前劝她两句,但是一想到她的绣艺,摇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
做了不还不如不做!
嘀咕两句,和无双一起宽慰了王妃两声,就去各忙各的。
晚膳后,雨点小了很多,天还是灰蒙蒙的,见没什么事凌南依便让下头人都去休息了。
点上红烛,无双借故留到最后,左右探看一番,见屋内没了其他人,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悄悄递上凌南依面前,“王妃,闻小姐来信了。”
神色一凛,凌南依示意无双关上门,才坐到桌边拆开书信。
借着高燃红烛的光亮,凌南依目光一一扫过,将信中内容反复看了两遍,才放下书信。
“王妃,表小姐怎么说?”无双问。
凌南依轻叹一声,回,“飞雪姐姐信中说,她已经去了趟凌府,找了各种借口要见一见母亲,但都被父亲以身体不适见人推拒了”。
“老爷向来很谨慎”。
“不过她提了下闻府老太太七十大寿邀请母亲过府祝寿的事,父亲倒是有松口的迹象,只是没明确点头答应”。
面上一喜,无双再道,“老爷能松口,那便是有戏了,若是夫人能到闻府祝寿,咱们就能想办法见上一面了”。
凌南依点点头,可神情却很凝重,凌岩不是一般人,他能做出携妻迫女的事,没什么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他若当真放母亲出凌府,只怕也做好了应对之策,她们想要见上一面估计还得费一番周折。
“老爷行事神秘,我们实在猜不透,而夫人至少与他共枕二十年,想来能向王妃透漏点重要讯息帮助我们救人”。无双若有期待道。
听着窗外的雨声,凌南依突然想起一事,今日除了飞雪姐姐的书信,应该还有无双的妹妹花雨的书信才对。
“你妹妹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
凌岩利用花雨牵制无双,再用无双盯着她,可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无双会被她策反。
不仅如此,连花雨也成为她安插在凌岩身边的眼线。
这便是她上次回到凌府的目的。
花雨很机灵,人也聪明,尽管被凌岩看管的严,每月还是能找到一次机会走出凌府,她借着外出的时候总会悄悄留一封书信在城西的米铺,告诉她们凌府的情况。
皱起眉头,凌南依再道,“我记得上个月花雨的信中提到发现了父亲一件隐秘的事,只等这月确认后再详细告诉我们,今日便是她留信的日子,你怎么没有将她的信带回来”。
凌南依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落寞一叹,无双回,“下午时分,我算好了时间要去城西的米铺拿信,哪知刚到楚王府的门口就被好几个护卫拦了下来,说是从今以后我都不能随意出入楚王府了”。
竟然将无双的自由也限制了,萧瑾办事果然谨慎小心。
“应该是为了炸药的事”。
无双也猜到了,她愁云满面问,“王妃,这下该怎么办?”
凌南依将闻飞雪的信放在红烛上点燃,一直看着它慢慢化成灰烬,才抬起冷然的眼眸。
“花雨的这封信至关重要,未免夜长梦多,明日我就带你出府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