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把他挖出来,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昨天指责过冯茂的青袍气愤的大声吼道。
话音方落,赫尔雷斯上前一把抓住这厮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那厮登时蔫了,冯茂虽然不敢在红袍面前公开用夺心术测试青袍的脑波,却也能看出这厮已经怕了。就听他喏喏的说道:“要是冯修士当时就把乔挖出来,他应该还有救。”
黑袍赫尔雷斯身上的气息几乎要吹动他的黑袍,他已经握住了学徒的脖子,大声喝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学徒垂下目光,不敢吭声。走廊里一名白袍轻轻哼了一下,声音里都是嘲讽。接着白袍转身就走,其他修士们要么离开,要么装作走开,到了目光看到不的地方。把冯茂等人和红袍庞贝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庞贝叹口气,“赫尔雷斯,你是要现在做搜魂术,还是一会儿去见我?”
听到这话,赫尔雷斯一脸羞愧,低下头说道:“阁下,请您原谅。我一会儿会亲自去见您。”
冯茂没想到夺心术的威慑力这么大,觉得学到不少。正想着一会儿该先去找谁,就见赫尔雷斯又转向自己,大声说道:“阁下,我的学徒有罪责,我绝不会放过。不过冯修士一直以来都蔑视修士,整天和凡人在一起。我看他言谈举止,都偏向凡人。这件事我绝没有撒谎。若是阁下不信,就请阁下对我用夺心术。”
看着赫尔雷斯发自内心的愤怒与蔑视,冯茂有点明白这厮为什么如此激动,激动到居然被学徒几句话给骗了。应该是这厮早就不满了,对自己有成型的印象。所以才会听到别人的煽动立刻就有了行动。
“冯茂,赫尔雷斯的指责,你有什么要说么?”庞贝问道。
冯茂答道:“我只是参与工程,并没有偏向谁。我只是想以最快速度保质保量完成工程。所以我不认同赫尔雷斯阁下的指责。”
“你说得好听!”赫尔雷斯怒道:“每次你都让凡人做些简单的工作,吃苦受罪的重活都交给我的学徒来做。乔就是被你安排到工地上稳定几根钢梁,这才死在轰炸下!”
冯茂这一下想起了乔到底是谁。那是个挺不错的修士,干活卖力,实力也不错。没想到这么认真的修士不幸丧生,倒是其他耍滑取巧的几个毫发无伤。冯茂心中遗憾,觉得怒气都消散了许多,也没了之前的气势,冯茂叹道:“让凡人去把钢梁做最后的细节固定,他们定然做不好。我请修士们做这些,就是因为大家才能做好。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至于修士干的活多少,这个工程量上早就安排的清楚,全部修士们的工作量只是二十倍于修士的凡人总量的九分之一不到……”
“一名修士干了两名凡人的工作量,你还好意思说么?你把修士当什么了!”一直没敢插嘴的一名青袍学徒怒喝道。
冯茂心中更是敞亮,原来自己得罪人的地方在这里。心中正在失落,就听庞贝开口了,“若是你干活比一个凡人还差,圣殿要你干什么用?”
这话语气严厉,听着还有很强的嘲讽。冯茂心中一愣,难道自己对圣殿的判断有问题么?难道庞贝也是认为修士们天然就该承担更多责任,付出更多努力么?
回想庞贝在研发武器时候的努力,的确是几乎不休不眠的忙活。冯茂是非常佩服的。不过这毕竟是牵扯修士与凡人,难道在这个时候圣殿修士也有‘人人生而平等’的观点不成?
正在想,就见那名吵吵的青袍在庞贝面前低下了头。而赫尔雷斯神色中更多的是对不成器的学徒的愤怒。庞贝则继续开口问道:“你们几个还记得圣殿的清贫律令么?”
青袍们头低的更低了。庞贝转头问赫尔雷斯:“你还记得清贫律令么?”
赫尔雷斯脸上有些羞愧,低头应道:“记得。”
“为圣殿服务,不计报酬,哪怕是终身清贫也毫无怨言。开头一段是这样吧?”
听了庞贝的问题,赫尔雷斯头更低了,片刻后他却果断抬起头,说道:“阁下,我忘记了律令。只想着我不得不与凡人一起工作,所以感觉羞愧。”
“赫尔雷斯,你的敌人不是冯茂,也不是凡人。而是斗宗。你与凡人一起工作不是因为有谁要羞辱你,而是因为你在为圣殿服务。赫尔雷斯,时代变了,凡人在修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时代变化了。冯茂已经认识到这个,你还没有。根据你说的,乔是个好孩子,他的死是个悲剧。你不要被悲伤蒙蔽了眼睛。修士内心不能出现破绽,否则就会被人趁虚而入。你走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等赫尔雷斯带着几名学徒离开。庞贝接通了冯茂的幻境,“小子,你是不是很生气?”
“是。”
“我是说你是不是觉得圣殿在亏待你。”
“……是。”
“诚实是个好品质。你保持下去。至于不满,我并不意外。因为你只是把圣殿看成勒内的附属,而你不明白,圣殿并没有把你当做外人来看。分清楚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就不会吃亏。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离开教会,冯茂立刻被警戒线外的修士们围住。众人各种提问,都想知道圣殿派来了红袍,到底是什么想法。冯茂烦不胜烦,突然觉得圣殿也许是勒内阁下的附属,不过身边这群家伙一定不是自己人。理由很简单,自己好歹与圣殿一直在合作,而自己和这帮人真的没啥合作基础。
PS:为在武汉疫情中不幸往生的人们默哀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