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大笑:“元帅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况且婚姻之事,人之大伦,如何作为兒戏之谈?
前日元帅言之,土行孙信之;土行孙又言之,天下共信之;传与中外,人人共信,正所谓‘路上行人口似碑’。
将以为元帅相女配夫,谁信元帅权宜之术,为国家行此不得已之深衷也。
徒使令爱千金之躯作为话柄,闺中美秀竟作口谈。
万一不曲全此事,徒使令爱有白头之叹。吾窃为元帅借之!
今元帅为商之大臣,天下三尺之童无不奉命;若一旦而如此,吾不知所税驾矣。乞元帅裁之。”
邓九公当即哈哈大笑:“大夫,你是老了,耳朵不可用乎?”
袁洪拳头已经握稳了,他就在想,如果邓九公被散宜生瞎扯淡给说得不知道破其言语,那么他就把散宜生摧一顿再说。
现在看来,拳头用不上了。
此时散宜生也愣住,当即反问:“元帅此言何意也?”
邓九公冷笑:“
大夫,我酒后失言确实说了:‘土将军,你若早破西岐,吾将弱女赘公为婿。’
此为前提:他土行孙要先破了你们西岐,才能娶我的女儿。
而且,我后来又加了一句,破了西岐,便是要斩杀了姜子牙和姬发,此才算破了西岐。
吾不知土行孙有无对汝等言及我后面所言。
吾惟有婵玉一女,岂能随意许给他人?
何况,他不过是一个矮子,我女儿,也只有我人族杨戬这样的俊杰配得上。
土行孙,还没那资格,凭他的本事,岂能破掉西岐?
他能杀掉姜子牙和姬发么?
大夫,你扯什么天下共信之?传与中外,人人共信之?
我邓九公就想问,那个矮子土行孙有破掉西岐乎?
未破西岐,此时不成,天下知我有此失言之事又如何?
吾邓九公戎马一生,若是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能维护,那吾邓九公对不起她娘,也是枉为人间战将。
大夫,请回吧。
若是姜子牙要再给矮子土行孙这等垃圾来提亲。
那么,他姜子牙的人头,还有你们所谓的武王姬发的人头,都提过来!
倘若不,此事便不成立,土行孙不能成为我的女婿!
汝西岐前来提亲之事,天下人当笑之矣!”
“你……”这下散宜生说不出话来了,本来他是自信的、高傲的、自认为此事必成的,没想到被邓九公反驳地哑口无言。
邓九公心中暗道:“幸有杨戬提前与我说了要咬紧前半句,还有我后来又给土行孙加的那句话:破了西岐,就是要斩了姜子牙和姬发!”
“哈哈,九公,说得好,说得太好了。”袁洪大笑着上前,一把抓住散宜生,又扇了他一巴掌:“散宜生,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回去就要编写史书,说姜子牙妙计无双了?”
散宜生这下还能说啥了,被邓九公这么一驳,都有心理阴影了。他可是西岐上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