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尸横遍野的八道残局,田姓老者看着薛鹏,但见薛鹏虽面含淡淡的笑意,但眼底却平静如水,古井无波,田姓老者不禁皱眉。
虽然这八局被破,但他却并不是很认同,因为薛鹏皆是以换子取胜,少了棋道的精妙运算,加上其心无半点波动,说明这少年人心是偏冷的,这样的人动起手来,必然是生灵涂炭。
当下田姓老者道,“少年人,杀心太重了!”
一旁的姜姓老者闻言却哈哈笑道,“我说老田呐,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这你就得跟我学学,豁达、大气。”
田姓老者闻言冷哼一声,心里道,“跟你学,大王子早就动手,王庭这大舟早就翻了。”
“可现在大王子羽翼渐丰,已压不住了,王太子却年幼,王庭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亏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田姓老者又看了看姜玄,又看了看薛鹏,最后道,“这最后一局,可还能破?”
薛鹏又看了良久,最后摇头道,“这最后一局,实在是精妙,小子,想不出破解之法。”
田姓老者闻言淡淡道,“这最后一道残局,是老夫当年突破境界所摆下的,就算你再过十年,也不见得破得了,不过你短短时间能破八道,普天之下的年轻人,也没几个能做到的。”
“长者客气了,小子只是取巧了。”薛鹏说得是真心话,若是没有窥天察看缺陷,他不能这么短时间就破开。
田姓老者看着薛鹏,最后道,“少年人,那外法三篇,是你所创?”
薛鹏闻言略微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田姓老者会忽然问起这个,当下道,“是根据家师教给小子的吐纳之法,小子瞎捣鼓了一番,最后弄出了这么个外法三篇,让长者见笑了。”
田姓老者捋着须髯道,“虽然是小打小闹,却也于王庭有利。”
一旁的姜姓老者闻言却笑道,“还小打小闹,不知道那丫头将外法三篇拿来时,是谁的一张老脸乐出了花,还大笑着说这是王庭的希望,拿出此外法三篇的人,将来必为王庭栋梁,又不知道是谁忙三火四的就要冲到青城去。”
田姓老者闻言老脸不禁一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那王庭如舟,民如水的话,是你的师父跟你说得吧。”
其实在田姓老者的心里,觉得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绝不是这么一个少年,十分有可能是这少年的师傅,若是能把其师拉入王庭,让王庭这艘舟度过这个风雨飘摇的长河他就多一分的把握。
薛鹏此时道,“这,小子不才,这确实是小子想出的。”
田姓老者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薛鹏这么说,但他也不会相信,只道是少年人贪功名,或者有其他隐情,他也不便再多问。
“好了,爹,田叔,人你们已经见过了,话也问过了,我这就带着呆兄出去玩了。”
田姓老者还有一肚子话要问呢,姜玄却已经拉着薛鹏跑开了。
田姓老者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可碍于面子,又堵了回去,神色变化,可谓精彩。
一旁姜姓老者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老田,这些您你总是一副棺材板似的脸孔,没什么表情,我早就看腻了,今天你这表情,我能笑一个月!”
田姓老者闻言轻哼一声道,“笑,我看你大儿子争权的时候,对付小玄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姜姓老者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收,随后道,“我大儿跟我小儿虽然不是一母同生,但也是亲兄弟啊!”
田姓老者看着姜姓老者道,“当年,姜世基就不是你兄弟么,在权利的面前,那点血脉亲情,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姜姓老者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田姓老者道,“到下决心的时候了,想想小玄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