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人就是雪朵?”彤雉看着阿曼。
“听起来确实是很像雪朵,无论是特征或是个性。”阿曼沉吟。
“你觉得她可不可能把光珠植入了表姐的颈子?”
“不对啊,光珠几个月后就该失效不是吗?这都过了几年了?我上次看了一下表姐的眼睛,老实说我看不到什么伤痕。”彤雉再次仔细看着冉娜,观想着她那滑细的颈子,完全没有光珠的痕迹。
“光珠不只能从颈子植入,巴桑曾经说过,光珠也可入脑,比从颈子植入可多留数年,不过非常凶险,若植入者的功力很差的话,被植入者极易死亡或成痴呆。但无论何种植入法,能量都有消散的一天,也就是说冉娜应该早就复明。”松赤双手插在胁下。
“雪朵并不认识我表姐,有必要下这般狠手吗?到底为了什么?”彤雉不解。
阿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听过松赤的说法,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光珠一但久留体内不除,极有可能让被植入者将暂时的假象,认定为事实。”
“我的一位叔父,年轻时接受其他罗刹挑战,失去了一条胳膊,但他总觉得自己的那只胳膊还在,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断肢上的手指在动,当然,这是一个相反的例子”阿曼陷入沉思,忽然灵光乍现,
“幻可久既为实,实能破则为虚?奶奶这句话也许说得不是光珠,但有几分道理!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试试。”
“怎么说?我愿意全力配合,我想让冉娜重见光明。”松赤非常兴奋,握着冉娜的手。
“以我们几个人的功力,恐怕没办法直接对冉娜做什么治疗,因为她太小就受到影响,无论身体中是不是还有残存的光珠能量,已经跟冉娜的思绪或身体连结得太深,也许无法彻底分离。我的吹落雪,只能清除明显的光珠。”阿曼揉着额头,陷入苦思。
“那怎么办?”彤雉焦急的问。
“我在想,如果冉娜的眼睛并没有遭到破坏,若能让冉娜相信自己看得见,也许她就能看见了。”阿曼看着松赤。
“冉娜,你觉得呢?”松赤将冉娜的手紧握着,
“我,我愿意试试。反正已经这么多年都看不见,失败的话,最糟也不过就这样,你们别担心。”冉娜温柔的声音中透着坚定。
“至于具体怎么做,容我再想想。”
赞吉风尘仆仆的飞来,停在树上,“练习得怎么样了?”
“彤雉天份极高,练习得又勤,再过月余就会超越我了,希望我们的努力能为草原上带来和平。”松赤诚心地说。
“松赤是个好老师,黑雾确实有它的难度,要控制这些灵能,我们消耗的能量很大,就算基本功再强,似乎都不可能有易如反掌的一天。”彤雉叹了一口气。
“说到这点,前辈,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既然罗刹天生各方面样样比类罗刹来得优秀,怎么不自己练习这套功法,要指望着两个类罗刹来拯救牧民?”阿曼偏着头。
“是这样的,大疫过后,由于没人知道大疫真正的起因,又为何会结束,在幸存的罗刹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若把商离穴给封掉,便可杜绝受到疫病的传染,大疫真的是结束了,但也无从证实是否封此穴位跟大疫结束到底有无关联。”赞吉回忆着。
“商离穴是练习黑雾的关键,残存的罗刹,几乎没有一个的商离穴不被封。故而巴桑他们四处找寻类罗刹,目前的罗刹国若想以寡敌众,这是唯一的方法。”
赞吉说完大家都沉默了,虽然保护牧民是件好事,不同人的立意却各有不同,唯独这两个孩子是最无辜,从自己的父母身边被抢走,被逼着执行罗刹的使命。
“我跟你们两个孩子道歉,这整件事本该是我们罗刹国承担的,却将你们弄得骨肉分离,唉。”
“师父,我和松赤的父母都是牧民,就算我们没有被抢走,我想我们的父母也都会同意我们为保卫家园而战。”
“至于抢走我们,杀害我们父母的罗刹,等我找到摧毁长老元神的方法,我必定会报仇。”彤雉这么说,在旁的松赤却并没有完全同意,再怎么说,那些导师们也曾经养育了他,也许剥夺了他一些什么,却不至于想毁灭了他们。
阿曼看出了松赤的犹豫,隐隐的担心往后合作关系。
“对了,这次和鹿前辈前往柘山有什么收获吗?”阿曼问。
“有,但对我们目前的状况并无太大的帮忙,只是一些纪录古代罗刹的史料。”赞吉并不想在松赤面前和盘托出,怕事情传到松赤导师耳里,冉娜和奶奶遭到危险。
“鸣玉回金石国帮助清霜了,不久后我们也得回去,松赤也不能一直在这边待着,你的导师们多半已经察觉,你必须回去面对他们,想出你这些时日不在的借口,千万不得向他们透露半分我们的事,对冉娜来说太过危险。”赞吉耳提面命。
松赤眉头紧锁,开始担心自己身后讨厌牧民的那些导师,会对冉娜不利。
“师父,我们要带奶奶和表姐走,不然我不放心。”彤雉拉着冉娜的手。
“表妹,奶奶在这草原一辈子了,她不会愿意走的,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我们遇到危险,松赤也会维护我们的,是吧?”
松赤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
“我们还有一阵子考虑这些事,以及治疗冉娜的眼睛,你们俩把黑雾练得更进一层,是当务之急。”阿曼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他对赞吉从柘山回来后模糊的说词,松赤无法完全同心同德的歧见,总觉得日后合作,并不会如现在感觉得这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