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转过身,仰头看着暖黄的灯笼光照下拓跋猎疼惜的脸,忽然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猎哥哥,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百里芸鼻音囔囔地道:“我让他们都去军中,带着我那些陪嫁的禁军,到大周需要他们的地方建功立业。包括青峰大哥,我都让他回到军中去了。”
拓跋猎伸出双臂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尾音微挑:“嗯?”
郎风已经把京里和西北的消息都给他说了一遍。百里芸收到的消息他大多也都知晓了。对于百里芸会做出大手笔的人手调动,他没有任何意外。
她年纪虽小却向来知人善用,刚刚她的安排他都听到了,也没有任何异议。
就如她最后的那句有他在便无须担心。拓跋猎十分赞同地认为,谢谢那些为她担心的人,可你们真的都特么多虑了!
百里芸双手搂着拓跋猎窄紧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吸了吸小鼻子:“跟在身边好多年的人就这么走了,我其实有一点点难过。”
哼哼唧唧了两声,又嘟着嘴道:“还有些孤单。”
难过么?睡一觉明天出去玩一玩就没有了。孤单么……那就更好办了。
拓跋猎身子微微一弓,抬手托着百里芸的后背和膝弯,将她横抱了起来:“一起睡,我陪你。”
被不容抗拒地大步流星抱往卧室的百里芸:……本宫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第二天,一觉香喷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百里芸一睁眼就对上了某狼郁郁不乐的眼睛。
百里芸睡眼朦胧:“猎哥哥……?”这是肿么了?
拓跋猎坐在床沿,胳膊撑在百里芸两侧,上半身倾身向前的姿势,看着她:“我看了你的信。”
百里芸还是反应不过来。看了就看了呗。昨夜太晚,那些来信她就随意放在卧室外间的桌子上,本也没防着拓跋猎的意思啊。
拓跋猎看她还不明白,默默地抬手给她看几张信纸。——赫然便是屠果打算换姑父的那几页。
百里芸眼睛聚了一下焦看过去,一呆,然后一囧。呃,昨天要交代的大事儿太多,她把这件“小事儿”给忘了。
百里芸窘哒哒地看着拓跋猎黑魆魆的俊脸:“那个……这也不怪我哈。你跟我以前就熟识的事,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么。是你跟祖父商量好的,对外,一切都从师父的丧事开始算起。还要把一切黑锅都背在景泰帝的身上,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家是被迫的……”
既然她和百里家都是被迫的,果儿想为她撑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