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南陵侯在,他颐指气使地指着几乎半裸着的红袖道:“赎身?就凭这种货色,她也配?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堂堂南陵侯,是你们这样的东西敢随便打主意塞人的?”
“哎哟哟哟!这位爷,这话您敢说,咱们可不敢接!侯爷那是天上的凤凰,咱们这些人都是泥地里的蛆,哪敢往侯爷身上打主意呢?别说是侯爷,就是您,咱们也不敢讹啊!”
妈妈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实在是红袖姑娘这个样儿陪在侯爷跟前儿,不由得咱们不误会不是?您点红袖的时候,咱们可是说过的,这红袖啊,如今是咱们流朱花坊的头牌!这还不算,她还是个雏儿呢!”
逛过青楼的男人都知道这种地方的规矩,姑娘的初夜,那是专门拿来卖的。又是头牌,这价钱肯定少不了。
要是个一般的头牌,出了价请来,睡了不过是贵些。可这头牌姑娘的初夜,可就不是那么轻易就给了你的。那得谈好价钱,银货两讫,不然楼里面可是说什么都不会愿意的。
真要强要了人家姑娘,青楼里真会翻脸,出动打手把人拘起来,然后还会告上衙门去讨账。到时候真把脸撕破了,青楼无所谓,没脸的是他们!
南陵侯看着那个扔酒杯的男子,目光顿时阴寒了几分。没钱买,仗着他的名想混赖?嗯?
那男人顿时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满脸讪笑道:“喝多了!喝多了,忘了!侯爷您只管玩,今儿个我们哥儿几个请客,肯定得包您玩痛快了。是不是啊,哥儿几个?”
他赶忙找一起请客的这帮膏粱子弟撑场子。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南陵侯要是真看上红袖了,说什么他们几个凑钱把红袖的初夜买了就是了!大不了,钱不够,大家伙儿凑!
刚刚还彼此吹牛吹得震天响的几个膏粱子弟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躲过了他的视线。
凑钱买流朱花坊头牌姑娘的初夜,送给南陵侯耍?开什么玩笑!
流朱花坊的消费有多高,他们谁不清楚?大家都是仗着家里头的势力出来混的,哪个自个儿手里也没有金山银山。今儿个包下流朱花坊最贵的包房、点了头牌的姑娘,本来就是大家伙儿花了血本儿凑的,还买初夜?
之前觉得能仗着南陵侯的名头混过去不掏钱,大家都装着忘了这事儿。可这会儿既然明说了,那谁有钱谁买,他们可不乐意做这个冤大头!
又不是买回去自己享受!
就算是自己享受,那也买不起啊!
京城里随便哪个青楼里当红的头牌,初夜也得几千两银子。更何况是流朱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