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头痛地道,“你长姐这肚子越大,我便越是辗转难安。你长姐看我焦躁,我便拿你不听话来说事儿,只当是担心你,被你给气得。实则……溪桑,其实娘都不希望你回来。这冀王府若是干干净净地还好,若是真有人暗中给你长姐使绊子,阿娘希望你躲得远远的。”
书房,原本不该在谈论王府隐秘的两个男人也正在严肃地讨论此事。
屠弈的神色十分焦虑,完全没有在外面看着含笑隽永的模样:“自从三个月前,府医来给我禀报了王妃的不妥,我已经再三严加防范,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府医也不能保证这一胎到底是本来如此,还是有人暗中下手。可有一点他们基本能肯定,那就是王妃的肚子若是再这样大下去,根本就不能平安生产!
我担心是府医水平不足,已经把冀州民间有名的大夫也都请来看过了。他们大部分也都说王妃是补养过甚。可我明明白白地看着王妃根本经常连肚子都不敢吃饱,她从哪里去补养过甚?”
拓跋猎一直严肃地听着。并没有如寻常男子般,觉得大姨子的孕事说给自己听,如何可笑失礼。
屠弈说完,拓跋猎直接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屠弈也不废话:“把皇上赐给溪桑的两个御医借给我用!我听岳母说,溪桑门下还有一个女医,专擅妇女病症,也借给我!”
拓跋猎眉毛一挑:“女医溪桑已经让人去召回了。两个御医进了王府之后就一直没出去,我们进山也没有带。你没有请他们来看?”
“不一样。”屠弈皱着眉道,“那两个御医我早已打听过,都是宫中最擅孕产之事的大夫,有一个似乎还是神医世家的外门传人。可是常在宫中行走的大夫,那说话做事谨慎的习惯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很多时候,不是他们看不出端倪,而是没有相当的把握就不肯惹祸上身。毕竟,御医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被灭口的例子太多。
两位大夫我都请来给王妃看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我总不太信他们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毕竟我府中的府医跟他们交流之后,都说自己的医术比他们要稍逊一些。可府医都能在王妃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提出疑窦。只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而已。
然而我最多言语上威压一二,真要逼迫什么的也做不到。因为他们毕竟是皇上赐给溪桑的,不是赐给我冀王府的。而且他们的身份也还是太医院的御医,一年之后还要回去。”
拓跋猎明白了:“好。稍后我就跟溪桑说一说此事。毕竟人是给她的。他们应该也只会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