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拓跋猎和百里芸带着自己的下人一进院子,就站住了。
举目望去,一片喜庆的红!
百里芸无奈地闭了闭眼:“高公公,进去看看。”
高公公压抑着悲伤喏了一声,快步进去走了一圈出来,低声回禀:“殿下,里头全是按新婚布置的。”
百里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想至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可现在让她怎么住?
景泰去世,不能让人知道。可她作为老头儿的义女,虽不可能明着再给他服一次孝,但心里到底是悲伤的。让她以现在的心情入住这样的院落,她待不下去。
可婆家也只是一片好心。如果她拒绝在这里住下,或者一来就换掉这些布置,又无法解释。只会引起误会。让人以为她对婆家不满。或者是朝廷对镇北王府不满。
百里芸正左右为难,耳边就响起了拓跋猎平静不容辩驳的声音:“我们回山庄去住。”
百里芸一双忧伤的美眸转头看向他,摇头道:“没法解释的!就这样吧。我……也不能太任性了。”
拓跋猎搂着她就往外走:“我说过,有我在,你只要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就好。其它的事,有我!”
返身走出院外,拓跋猎果断下令:“刘长史带着所有仪仗、女官和近侍都留在这里,对外便说长公主有孕在此休养。一应安排布置都按长公主在此来做,一个月内把这里整理妥当。
这一个月,本王陪殿下出去住,高公公和采蘩采苹跟着。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你们已经把这里该换的全部换掉,里里外外没有一丝的不妥当。至于需要的东西,理个单子出来,本王会另行送进来,不要惊动府中。
刘长史,听懂了吗?”
刘晋听得眉头大皱。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这两天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太子来了又走了,他见到了。心惊但是没吭声。可太子那憔悴伤怀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他就想不通了。
从昨天起,驸马突然传令,说殿下心情不好,不想看见任何鲜艳的颜色。于是整个队伍都换了低沉的装饰和着装。如今,连镇北王府特意准备的喜庆院落,殿下都不肯踏进去。
太子那天带来的病人,是殿下什么重要的人吗?
好吧,这些是殿下不想告诉别人的私事,他都可以不问。可是仅仅是见了一个礼,驸马的口气中明显表露出的对王府里的东西不放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