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元蔚到底年纪小不懂,她的龙凤胎哥哥不一样的那种东西叫霸冷。对外、对下的霸冷。
拓跋猎在得知百里芸收到外祖父噩耗时就赶回去陪了她两天。要不是西北实在太远,赶回去也来不及,他知道他是拦不住妻子去参加外祖父葬礼的。他也不会拦。
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媳妇儿腻乎在一块儿。但那是有条件腻乎的时候。大事面前,谁都不含糊。没道理他都能为了镇北军的稳定一年里大半年都把媳妇撇在家,媳妇儿家里长辈去了,却不让媳妇回家奔丧的。
看到百里芸带着几个心腹奔马而来,拓跋猎心里就是一“咯噔”,忙上前亲自牵过缰绳把母女两个抱下来:“怎了这是?”
紧跟在父亲侧旁的元贞也神情严肃地拧着小眉头,满眼担忧地看着母亲。
百里芸眼圈红红地,在外头忍着没有多说。上前牵过儿子的手,低哑着嗓音道:“进帐再说。”
平日里拓跋猎带着儿子,百里芸带着女儿。一家人在一起时就换着带,让平时没机会接触的好好补补,这是他们家早就形成的规律。
进了帐,百里芸拿出了家里递来的急信,眼圈儿又红了。拓跋猎接过看罢,便明白了妻子的心思。
昂藏八尺、威武雄壮的男儿此刻颇有些愧疚:“溪桑,对不住!外祖去世,母亲、舅舅和叔公又病倒,这时候我该陪你回去的。可……”
父亲年事已高,年轻时上战场留下的旧伤七八年前就开始犯,如今身子是一年比一年不济了。这军营,他和大哥都没打算让父亲再操心。而且当下正要与朝廷交接西北三郡,父亲一个人主持那一大块事务已经是不易。
这个特殊关键的时期,镇北军出不得一点事。他是真的不能离开!
百里芸抹了抹眼泪:“你在营里好好待着,等大哥回来,一切稳定下来再回去就是。”
拓跋猎原本就是驻京的郡王。这五年是有原因才留下来的。西北交权在即,朝臣也都乖觉,没人在这时候拿拓跋猎不归京说事。等西北事了,他就不该再留下来了。
西北已经与朝廷议定了,以后连镇北王都是要带着镇北王府诸人是要搬到京城常驻的,西北只留下世子即可。若世子进京,拓跋猎就过来。或者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要以京城王府为家,西北就是临时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