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是一块从裙裾上撕下来的绫子,绫子里包着那根兰家家传的玉簪。几行绢秀的字迹写着一首伤感的情诗:
“如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如不相知、便可不相思,如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愿来生、共一生风霜,愿来世、共一世情长…”。
虽然是从藏传佛教六世祖仓央嘉措那唯美的情诗中化用而成的几句,但字字滴泪、句句葬情,今生的痴爱已化作过往云烟,他们的这一世情缘、从此就成陌路,陌路之人永不相见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天行握着那根玉发簪,唇边闪过一丝笑意、“我会再找到你,带你回家的…等我!”。
汲浪急匆匆的刚推开厅门看到少爷在笑,惊愣的看着玫瑰王。以少爷原本的性格、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肯定会去‘避奚园’找康然,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冷尘梦抢回来。所以他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兰天行拒不听劝、他就会陪着少爷打进‘避奚园’,用实力和康然说话。
“有什么新消息吗?”天行又问汲浪,玫瑰王整天都留在‘听雨楼’里监视他,消息更新的速度自然是不如汲浪的。
汲浪和玫瑰王对望了一眼才答道、“‘避奚园’有消息传出来,康然…半个月之后大婚,新娘子就是…是夫人…”。
“哦?”天行又笑了笑,没在意的接着问道、“还有吗?”。
“有!”汲浪犹豫了片刻又答道、“文叔…过世了…”。
“嗯?”天行一惊,追问道、“什么时候?”。
“五天前!”汲浪看着他的脸色才说道、“程南说…文叔临终前吩咐过,当时不准他过来惊动少爷…”。
“五天前?文叔,是我对不起你…”天行悲叹了一声,他原本打算和康然谈妥婚事之后就带着爱妻尘梦去‘法性寺’中探望羽文的,谁知道终究还是没等到那一天。
“玫姐,帮我收好这根簪子…”天行把手中的玉发簪递到了玫瑰王手中,叮嘱道、“等我接回梦儿的时候,大婚那天、还要亲手给她戴上呢!”。
玫瑰王听着就不自觉的抖了两下、“天行你…你还要去‘避奚园’抢人吗?如果她已经是康夫人了,你去了又能怎样?于事无补的…”。
“姐姐你莫不是忘了,她和康然是兄妹啊!”天行没太在意的一笑、“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康然不是冷成峰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也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但是冷成峰会认同这个说法吗?有他帮我搅局,我们何妨坐收渔利呢?”。
玫瑰王咬了一下唇终于放松了下来、“原来你是心中有数的,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
“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天行看着玫瑰王又问道、“当时他因为亲生子是个病体而从中做了调换,但是被换掉的那个孩子为什么会一直查不到任何线条呢?”。
玫瑰王又咬了一下嘴唇,叹息了一声、“也许早已经病死了!都过去三十五年了,还查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呢?”。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那个孩子当时得了什么病症?”天行解释道、“如果只是重病,那时候的医疗手段也很先进呢、不至于让他那么狠心的放弃亲生儿子啊,我猜测肯定是有某种怕被外界知晓的秘密…”。
玫瑰王美目一闪忽然笑了起来这,“兰大少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天行又笑了笑、“玫姐你追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尽量找到当年那个孩子的有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