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流年果断而突兀,眼神停留在康若然身上。“她喝不了酒。”
陈莫菲低下头,咬了咬下嘴唇。
“我是说......”
他停下,不知该怎么跟面前这些人去解释,另一方面,他又需要顾及到康若然,康若然不愿意有太多人知道她有这个病。
“我们懂。”陈乔说。“结婚时看你能帮她挡得了多少酒?”
“我们交换微信吧!”康若然提议。“流年的朋友,我一个人的电话也没有。”
“也许他这人原本就没什么朋友吧!”
陈莫菲在心里冷冷的想。
但她拿出电话来,“你扫我还是我扫你?”她问康若然。
几个人分别互加了微信。时候也不早了,陈乔起身去买了单,四个人鱼贯朝门口走去。康若然、陈莫菲分别上了流年和陈乔的车子。
“他送你回去吗?”在门口流年逮住一个空当儿问陈莫菲。
陈莫菲觉得他问这话实在是多余,难道他送不成?
但其实流年想问的是,她回自己家还是会跟陈乔一起回家。
陈乔已经开了车门,陈莫菲没有回答流年,只矮身钻进陈乔的车里。那边流年也为康若然打开了车门,两辆车在门口分道扬飙,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陈莫菲想,多年以前其实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分道扬飙,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了。
陈乔提议:“说去我那儿坐坐?”
陈莫菲茫然的看着他,摇摇头,说“不了,我累了。”
“好。”陈乔不勉强。
陈莫菲偏过头去,微阖双目,头枕在汽车头枕上假寐。但她其实睡不着,这一阵子她总是睡不着。但总睡在别人家也不是办法,她睁开眼,夜色在夜里穿行,街边闪过模糊而绚丽的风景。
人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一切事。
她对自己说。
次日,她打电话给流年。
“你说要托我的那事儿是?”流年问。
“四十岁上下,从前是做人力资源总监的。我想让你帮我想个办法,把他安排进证券公司。”
“证券公司?”
“是。”
“还做人力资源?”
“什么都行,职位不限。”陈莫菲说。
“不一定成。”他说。
但他知道一定能成,流年这些年在那种单位上班,事情到眼前都不习惯把话说满。
她懂。
陈莫菲挂断电话,转而打给那前人资总监,得知那人资总监并没有找到工作,他的事儿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毕竟有人风传,所以日子并不好过。陈莫菲判断他这种时候该正好缺钱。
“有个朋友,有个证券公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嗯......”对方沉吟。
陈莫菲想,“这个时候还端着!”
“不然就算了,我也跟对方说了,人家不一定能来。这样,我先回绝对方。”
“陈总。”对方叫住了她,陈莫菲握着听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