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跑不过骑兵,那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何况是被端了老窝的匈奴骑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匈奴人知道自己的老巢被端了,那还不急红了眼来找你玩命,跑,终归是跑不赢的。
桓范木无表情地道:“步兵肯定是带不走的,只能让他们留守某城,至于守住守不住,那就全凭造化了。”
桓范的建议无疑是冷酷的,面对匈奴骑兵的疯狂追击,行动较慢的步兵肯定是逃不走的,不管他们留守那一座城池,都很难保证他们可以存活下来。
虽然从理智上来讲,桓范的建议没有什么错,大难临头之际,丢车保帅也是正常的举动,但是一下子放弃六千袍泽,这让曹亮在情感上是很难接受的。
曹亮摇了摇头道:“我曹亮身为主将,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儿郎的,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是来平叛的,岂有未战先逃之理,这一战,势在必行,不成功便成仁!”
“将军真得想好了吗?”
“虽千万人吾往矣!”曹亮慷然地道,目光坚定。
桓范呵呵一笑道:“将军有如此的气魄与胆量,老夫也就放心了,方才乃戏言尔,某倒有一计,可破匈奴。”
曹亮没想到桓范此前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他自嘲地一笑,还好没听他的话,否则还不让桓范狠狠地鄙视了,听桓范有破敌之计,曹亮更是精神一振,喜道:“先生有何妙计,还请直言。”
桓范气定神闲地道:“单凭我们一万步骑,若想取胜匈奴试比登天,但如果另有一支军队能配合作战,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大破匈奴人绝非难事。”
曹亮想了一下,道:“先生所言,可是指并州刺史田豫的兵马?”
这其实倒也不难猜,如今在并州地面上,除了曹亮的平北军之外,也只有田豫的并州兵了。
“不错,此役若想取胜,必须得倚仗田刺史的兵马。”
曹亮有些迟疑地道:“如今南北消息隔绝,与田刺史那边通信殊为不便,很难联系的上,就算联系的上,如今匈奴人气势正盛,田刺史也未必肯出兵啊?”
曹亮和田豫本身就没有上下隶属关系,曹亮自然是无权调动并州军的,而此时正值晋阳被匈奴所围,就算匈奴此刻撤军,田豫也会疑心匈奴人有诈,不敢轻易出城。
桓范微微一笑道:“这个当然,田豫为人持重谨慎,在敌情未明的情况,肯定是不会轻易出城的,但老夫与田豫有些交情,如果老夫前自亲往的话,必能够说服他出兵的。”
曹亮不禁大为奇怪,像桓范这样性情怪僻的人,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居然也会有朋友,这岂非是喋喋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