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又度过了一个漫长幽黑的夜晚。
从今天开始,算是放年假了吧,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间,订的车票是今天下午的,从W市到老家,也就五个小时的车程,不到天黑定就能到达。
我站在梳妆台前,被自己通红肿胀的双眼吓住了,这副模样如何见得了人。老妈也会问长问短,追着不放,三年前我已经让他们操碎了心,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憔悴忧伤的模样。
与此同时,正月初二,还有他们的定婚仪式,我不能去,更没资格去。
与其这样,不如消失吧,正如三年前。
我需要找到一个地方,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舔舐伤口,治愈伤痛。
跟老妈通了电话,胡说一通,好说逮说,虽然老妈也是无尽的遗憾,但总算是放了我一马,这几年我忙着工作,确实很少回家,都是哥在家张罗,陪伴父母,我这个做女儿的,终究是不孝。但也跟老妈约定好了,正月初六必须到家,那天,是我的生日,老妈的受难日。
更换行程,带上简单的行李,想选择了一处远离W市的古城,然后漫无目的地走,仿佛那样,就能够忘记所有,开始一段新生活。
很多年前,我和陆染曾憧憬着到戴望舒写下的雨巷走一走,寻觅”丁香般的姑娘打着油纸伞,脚步轻敲在麻石街上“的感觉,那种情境是多少自然,悠远和浪漫,最终,因学业问题而做罢,而今,想起来,做为疗伤地,也许再合适不过了。
出发前,我与小红打了招呼,我不想真出了什么意外,查无此人。虽然她一再要求,要跟我一起去,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之类的,终究还是被我拒绝了,这趟旅途注定需要孤独和寂寞才能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