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堂叔被飞云门废除武功,八弟,三妹死在飞灵峰中,他们拿着从霍迪国枫刀门长老尹俊贤手中偷来的武功秘籍,回到玄青门开始,就注定了丧家之犬的命运。
是那些陷害张梓峰的人,将玄青门推入了这等境地,利用栽赃张梓峰的人,他冷眼旁观八成就是飞云门飞龙峰的人。
飞云门的窝里斗,牵连上玄青门弟子,让玄青门遭遇池鱼之灾,让他们成了丧家之犬,他恨飞云门,也恨让张梓峰上当的无影门和神行宗,更恨霍迪国的蛮子。
跟他最亲近的八弟和三妹,连同卫国无影门、神行宗的弟子一个都没能从飞云门飞灵峰出来,他断定他们是辛啸天一行人杀人夺花,死于非命。
陈子骁咬紧了牙关,跟辛啸天带领的那一队人也是他的仇人。不,所有让玄青门陷入如此境地的人都是他的仇人!只可惜他太过弱,面对这些欺压玄青门人和势力,他恨他们入骨,却半点复仇的办法都没有。
忍字心头一把刀,三叔说他哭丧着脸让人不喜,他所珍惜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如何还能陪着笑脸强颜欢笑?
陈柏宇低了低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起身站到陈子骁的身旁,极其罕有地伸手抱住了他最爱惜的子侄,低声说道:“我知晓你心有大志,玄青门已然这样,今日你哭过了这一场,明日要重新做人。”
“你给我记住了,蛰伏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成就更强大的自己和玄青门,那些辜负了我们的人和事,那些趁我们病,还想要我们的命的人,日后我们都要一一去讨回公道来。”
“为了这个,没有放不下的身段,没有堆不起的笑脸,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要竭尽全力成为最后的赢家。今日的苦楚和屈辱,都是上天给我们的磨难,你趟过去了,那些欺辱你的人就该要哭了。”
陈子骁的眼中不停地流淌出泪水来,他伸手推开陈柏宇,泪流满面却极其倔强地说道:“三叔,我是被灰尘迷了眼睛,等灰尘被冲出来了就好。这些厉害我都知晓,我不会让三叔,让长辈们失望。”
他没有多说,陈柏宇已经满意,他转眼看向齐杰,低声跟他商议道:“不如,我去霍迪国找寻周供奉和孟长老,你留在天京城中护住门中弟子。”
齐杰想了想,瘦弱的身板挺直了起来:“还是我去霍迪国,你留在天京城中为好。天底下的人都知晓你失去了武功,谁要敢借机欺到你头上来,你反倒好有话说。”
“你放心,我此去霍迪国,周供奉和孟长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倒是玄青门的地盘要先收一收,那些我们护不住的,且先丢出去,让江湖门派去争一争,让他们无暇来对付玄青门。”
“你带着他们两个,好生看看江湖的弱肉强食,有朝一日,他们怎么抢过去的,我们就要怎么再夺回来。”
“好。”陈柏宇深刻的法令纹里,满溢的苦涩中忽然有了一丝豪情,“先丢几根狗骨头出去,把人手收缩到天京城附近,握成一个拳头,且看谁撞上门来,让老子立威。”
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书房里的人收敛情绪,提起全幅精神,铺开地图,仔细地商议起来。
夜半时分,南宫翎跟安馨做完晚课,安怀德的厮随风在前面打着气死风灯,给他带路往一苇院走去。
他心中高兴,先前都是馨宁院的香莲往来接送他,今日换成了随风,这是摆明了安家认可他给安承宇治病。
真不容易啊!